錦哥狠狠瞪他一眼,用毛巾捂住那隻被打青了的眼。
鄭氏見到周轍,竟像見了自家親人般,那熱絡的態度惹得錦哥好一陣不舒暢。幾番閒話過後,她忍不住下了逐客令:“少店主還請自便,我家另有事情要措置。”
他再次深深看她一眼,回身出去,悄悄帶上房門。
見錦哥一家人無恙,周轍那緊繃著的心這才鬆弛下來。
錦哥勉強轉轉眸子,像是冇聽懂普通,愣愣地望著老掌櫃。
當週轍和老掌櫃獲得動靜趕到後巷時,全部蓮花庵都已變成了一片廢墟。
無憂抬開端,又抽泣兩聲,俄然回身衝進裡屋,再出來時,手裡拿著那截他從火中搶出來的斷簫。他將斷簫塞給周轍,指手劃腳地比劃起來,倒是越比劃越亂。
無憂點點頭,“哇”地一聲又大哭起來。
周轍天然也曉得鄭氏的心機,故而也不覺得意,拉過無精打采的無憂,道:“我來時,彷彿聽你們在說昨晚的事。昨晚到底是如何回事?”
望著房門,錦哥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回身回到裡間,將無憂往床的內側推了推,倒頭便睡著了。
“彆動。”
她看了周轍一眼。
錦哥的手抖了抖,毛巾掉落在她的膝上,那烏黑的眼眸頓時變得更加烏黑。
此時如果周轍在,隻怕很快就能明白為甚麼宋家能在這裡一躲經年安然無事,可來自都城的衛榮倒是很不睬解。
溫熱的毛巾刺激著傷口,錦哥倒抽著氣微微畏縮了一下。
她才問了第一句,周轍來了。
錦哥皺眉催促道:“你倒是說啊!到底是如何回事?我明顯看到那兩個賊人把你跟無憂從後窗背了出去,如何轉眼你們又疇前門出去了?”
玉哥在一旁解釋道:“這是我父親的遺物。”
錦哥一陣皺眉。這些賊人,冒著風險綁了玉哥和無憂,竟又將他們拋在離家僅幾步遠的蓮花庵門前,倒是為了甚麼?
此時,無憂終究平靜了下來,他從周轍手裡拿過斷簫,在桌邊用力敲了敲,一截銅管從斷簫裡滑出來。無憂抽出那截銅管遞給錦哥,抖著嘴唇指指銅管,又指指本身,再指指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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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對,我庇護不了我的家人。”
想到那可駭的一刻,錦哥的眼神又變得空茫起來。
周轍低頭看看她,手指悄悄拂開她那掉落在額角的髮絲,“眼下你是男人。”
周轍的眼眸一閃,俄然起家走疇昔,一把摟過錦哥,將她的頭按在懷裡,撫著她的發輕聲道:“冇事了,都疇昔了。”
“回過神來了?”他道。
斷掉的燭台撞翻供案上的長明燈,頓時,火苗跟著傾瀉的燈油伸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