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鄭氏本身也被這一巴掌給嚇著了。看著錦哥臉上的掌印,她的手微微顫抖著。忽地,她又轉過身去撲到榻上痛哭起來。
“娘,彆說了。”宋鄭氏哭道。
錦哥收起笑容,起家恭恭敬敬地衝那二人行了一禮,叫了聲“大舅母、二舅母”。
錦哥被這突如其來的耳光打得一下子偏過甚去。
望著帳幔內哭成一團的母親和外祖母,錦哥再也站立不住,她伸手抓住身邊的椅子,摸著扶手緩緩坐下,胸中一向壓抑著的憤激如開了鍋般翻滾而起。
錦哥的心中驀地一痛。她深吸一口氣,昂首對母親說道:“娘,您曲解了,我不是要禁止您和離,我是真的附和。”
這一回,父親果然是有救了。
她的手不由就是一頓。
錦哥忽地站起,翻開簾幔就衝了出來。
在這片沉寂中,母親低低的抽泣聲顯得格外刺耳。錦哥心中一顫,正要抬手去掀簾幔,就聽她的外祖母歎道:“這和離的名聲雖不好聽,也總好過一輩子揹著個犯官家眷的罪名。”
“你放心,隻要你拿定了主張,這些事由我出麵,我定叫你婆婆……”
玉哥恨恨地瞪著她,猛地衝過來推了她一個趔趄,便撲進外祖母的懷裡,跟著母親一起放聲大哭起來。
錦哥扭頭望向母親,“娘,您也想和離嗎?”
“啪!”
直到喉頭梗著的硬塊鬆動,她這才接著又道:“娘,他說他隻能挑選對不起家人。父親能夠挑選對不起我們,我跟玉哥另有無憂卻彆無挑選。但是娘您不一樣,父親已經同意您大歸了,和離也隻不過是再進一步罷了。為了您本身,為了外祖父和外祖母,您,”她又屏了屏氣,“您就和離吧。至於弟弟mm,我會照顧好他們的,您不必擔憂。”
“嘁,姑爺!你拿他當親戚,他可拿你當親戚了?我們家那位,隻不過是在公事上出了點小不對,按理罰個俸的事,倒是硬被他整得丟官離職,當時候他如何不說這‘親戚’二字!”
牢裡的父親,沉痾的太太,另有被外祖母扣住不肯放回家的母親,自打入秋以來,她就冇碰到過一件順心的事。
錦哥被丫環領著吃緊走開,大舅母仍感覺不解氣,衝著二舅母抱怨道:“你這是做甚麼?我還說不得她了?!”
她的奶孃本想跟上,卻被馬嬤嬤伸手攔了下來。
公然,連母親也要丟棄她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