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從雜樹林的方向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似是有人包抄著往這邊過來了。
頓了頓,撫著父親那塊隻刻了姓氏的石碑,她又道:“連名字都不能刻上去。爹,你感覺值得嗎?”
錦哥的手終究摸到腰間的那把匕首,卻因著那人的監禁而冇法抽出。她咬緊牙關,閉上眼,儘力號令本身平靜,卻如何也趕不走腦海裡反響著的慘叫和火光。
錦哥俄然不安起來,“無憂,你在哪?彆玩了,快出來。”她叫著弟弟的名字,向那片雜樹林走去。
她正喃喃低語著,俄然,身後不遠處傳來一聲輕響,彷彿是或人不經意間踩在枯枝上普通。
老掌櫃看看她那慘白的神采,道:“傳聞高家扣下你們的份例冇給?”
聽著他們的群情,錦哥神采微微一變,想著剛纔沈文弘所流露的動靜,她不由一陣不安。熙景帝仍然那麼重用著護國公,寨子裡的人跟如許的朝廷打交道,不會虧損吧?
錦哥也跟著沉默下來。半晌後,她又低聲道:“我不是抱怨,我已經儘了最大的儘力了。但是,爹,你就向來冇想過,或許我底子就擔不起你扔給我的擔子嗎?”
那人吃了一驚,抬起胳膊擋住錦哥的匕首,頓時,胳膊被那鋒利的刀刃劃得鮮血直流。
也隻要從那雙眼眸,錦哥才鑒定,此人應當還不滿三十歲。
“不準動!”背上的重量又增加了幾分,耳畔響起一個降落而冷冽的聲音,“想要活命就彆動!”
雜樹林中,彷彿有人影明滅,錦哥剛要再次出聲,忽聽身後一陣風響,轉眼間她就被人撲倒在一片半人高的雜草叢中。
那人一手捂著她的嘴,一手勒緊她的雙臂,全部身材都死死壓在她的背上。頓時,腦海中那段玄色的影象一閃而過,錦哥不由一陣驚駭,冒死扭動掙紮起來。
直到這時錦哥才重視到,進犯她的,竟是個滿臉大鬍子的男人。
錦哥沉默著低下頭。
“不過,”一個茶客又道,“也難怪縣太爺這麼謹慎,打一年前皇後病逝,貴妃娘娘就一向獨寵後宮,說不定甚麼時候就上位了呢。護國公這一下,可就由老國舅爺變成新國丈了。”
“胡扯!”鄰桌的茶客笑道:“那裡是因為這個,是因為高家阿誰在都城做著大官的兒子吧?縣太爺這是怕辦事倒黴影響到宦途呢。”
答覆她的,是被四周的鳥鳴襯得更加清幽的一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