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明兩暗三間房舍,另有兩側小小幾間耳房。正房門上掛著一塊墨字匾額,上書—碧蘿苑—三個大字。幾個宮人內監已經立在廊下驅逐。
就派了那般一個冷冰冰木呆呆的執事尚宮打發娘子,這個素琴宮令是她部下調教的弟子,倒另有幾分馴良和順,一點兒也不像她徒弟的做派。”
“秀士叮嚀,豈敢驕易,還請奉侍秀士稍事安息,奴馬上便去。”素琴與荷兒互見了禮,又在桌上取茶具與藏嬌斟了茶,便出去叮嚀碧蘿苑中人等。
綠綺指著她們向藏嬌回稟:“這幾個是昨日內侍局選送來奉侍秀士的奴婢,秀士看著可好,若合宜便留用,若覺著分歧用再行改換。今後他們燕奉侍秀士在此起居,琴歌乃是奴的弟子,行事尚算謹慎殷勤。”
繡杏做的荷包裡百般我都放了散碎銀錢,一錢二錢五分的皆有,另有些通寶。”藏嬌思考了半晌:“將五兩的荷包拿出來二個,餘者放二兩餜子,另有粗使灑掃放五分銀子便是。”
一名瘦長臉麵的紅衣宮令麵無神采獨立在門路上,看著藏嬌與荷兒等人出去便走下階來上前屈身施禮:“奴是芷汀宮正四品執事綠綺,請玢秀士玉安。”聲音平平無波極其呆板。
藏嬌聽她這般說,高低打量了琴歌一番。見她不過雙十年紀,肌膚白嫩。一笑嘴角便暴露兩個酒渦,瞧著非常和順可親。點頭含笑表示世人起來,綠綺又交代了碧蘿苑等人需用心奉侍玢秀士之類的話便倉促辭職了。
隻要諸位安穩行事,苑內和藹就好。主位芳婉儀娘娘聽聞是喜好平靜的,凡事莫要驚擾了她。不知你等都掌管何事,還勞煩琴歌尚宮與我分辯一番也好計算。”
“嗯,我也感覺甚好,如果一向能在此安然度日,倒也是功德一件。”荷兒探頭向簾外瞧了瞧,貼著藏嬌耳朵:“就是不知這些人可用不成用。另有那位芳婉儀好生奇特,論理她雖是主位,娘子初來也該訪問纔是。
罷了,她是主位娘娘,我不過是小小秀士,豈有喧賓奪主的事理。待她願見我時再去拜見罷。那素琴既是綠綺的弟子,想來與她也是一氣連枝。
穿過月洞門便是一個小院,內裡彆有洞天。簷廊下青石鋪條打掃得片葉不染,院牆上密密爬滿藤蘿,異化著紫薇花開得富強。另種著三五棵高大玉蘭,幾叢白梔子樹。
藏嬌微微點頭:“如此已經很好,不必再行改換。想來你們也辛苦了,傳了碧蘿苑高低人比及正堂等待犒賞罷,這是我入宮帶來的婢女荷兒,已編入綠衣尚宮。今後還望綠綺宮令多多提點。”
院中挖著一個水池,池中碧水清澈。幾朵睡蓮開在水麵,幾尾金絲錦鯉在水中浪蕩。綠蔭影映間顯出幾排青石門路,上頭正麵兩明兩暗四間房舍,便是芷汀宮芳婉儀常日作息之處。今後另稀有間偏房耳室。
藏嬌見她麵龐冷酷,亦不好多言,隻好笑道:“既如此,待婉儀起家妾再來拜見。如此便勞煩綠綺執事了。”綠綺也未幾言,微微一福,伸手請藏嬌往內殿右邊一個月洞門而去。
長福是芷汀宮的執事中監,晨起便去與娘娘辦差了,返來自當拜見秀士。容奴帶秀士去居處安息,馬上要傳早膳了。本朝規製凡嬪位以上皆有自設廚房,秀士若喜好甚麼口味儘管叮嚀下去便是。”
荷兒忙取過包裹來翻開一五一十盤點了一番:“娘子,來時老爺與了五百兩銀,現另有五十兩銀票六張,十兩銀票七張,全福哥在驛館時兌了一百兩散碎銀錢,都是二兩五兩的餜子。餘者路途破鈔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