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瘦長臉麵的紅衣宮令麵無神采獨立在門路上,看著藏嬌與荷兒等人出去便走下階來上前屈身施禮:“奴是芷汀宮正四品執事綠綺,請玢秀士玉安。”聲音平平無波極其呆板。
就派了那般一個冷冰冰木呆呆的執事尚宮打發娘子,這個素琴宮令是她部下調教的弟子,倒另有幾分馴良和順,一點兒也不像她徒弟的做派。”
荷兒忙取過包裹來翻開一五一十盤點了一番:“娘子,來時老爺與了五百兩銀,現另有五十兩銀票六張,十兩銀票七張,全福哥在驛館時兌了一百兩散碎銀錢,都是二兩五兩的餜子。餘者路途破鈔了一些。
罷了,她是主位娘娘,我不過是小小秀士,豈有喧賓奪主的事理。待她願見我時再去拜見罷。那素琴既是綠綺的弟子,想來與她也是一氣連枝。
窗前妝台銅鏡敞亮,映著紅漆浮雕燈掛椅。另有屏風隔斷,軟榻條枕。精美案幾茶具簾幔俱全。琴歌向藏嬌恭聲道:“百般傢俱陳列皆是按著秀士的份例來的,如有花色分歧,奴等好去調換。”
藏嬌站在院中打量了四週一番,倒感覺非常小巧新奇,風景極好。今後久居天然也是賞心舒暢的。待步入居中明堂,見一應案幾桌椅皆是花梨木打造,上著新漆,擦抹得一塵不染。
藏嬌見她麵龐冷酷,亦不好多言,隻好笑道:“既如此,待婉儀起家妾再來拜見。如此便勞煩綠綺執事了。”綠綺也未幾言,微微一福,伸手請藏嬌往內殿右邊一個月洞門而去。
隻要諸位安穩行事,苑內和藹就好。主位芳婉儀娘娘聽聞是喜好平靜的,凡事莫要驚擾了她。不知你等都掌管何事,還勞煩琴歌尚宮與我分辯一番也好計算。”
穿過月洞門便是一個小院,內裡彆有洞天。簷廊下青石鋪條打掃得片葉不染,院牆上密密爬滿藤蘿,異化著紫薇花開得富強。另種著三五棵高大玉蘭,幾叢白梔子樹。
淩晨,陽光照在內城大片宮殿的琉璃瓦上折射出五色光芒,侍女荷兒手裡緊緊抱著一個鬆花色錦袱包裹,跟著金藏嬌在綠衣宮令的引領下來到距漪瀾殿後兩進的芷汀殿。
一個綠衣宮令與綠衣內侍帶著四名藍衣宮人內侍與白衣者上前拜倒拜見:“奴芷汀宮碧蘿苑少宮令琴歌,奴少監長安等恭迎玢秀士,願秀士玉惠恭安。”
院中挖著一個水池,池中碧水清澈。幾朵睡蓮開在水麵,幾尾金絲錦鯉在水中浪蕩。綠蔭影映間顯出幾排青石門路,上頭正麵兩明兩暗四間房舍,便是芷汀宮芳婉儀常日作息之處。今後另稀有間偏房耳室。
藏嬌聽她這般說,高低打量了琴歌一番。見她不過雙十年紀,肌膚白嫩。一笑嘴角便暴露兩個酒渦,瞧著非常和順可親。點頭含笑表示世人起來,綠綺又交代了碧蘿苑等人需用心奉侍玢秀士之類的話便倉促辭職了。
綠綺指著她們向藏嬌回稟:“這幾個是昨日內侍局選送來奉侍秀士的奴婢,秀士看著可好,若合宜便留用,若覺著分歧用再行改換。今後他們燕奉侍秀士在此起居,琴歌乃是奴的弟子,行事尚算謹慎殷勤。”
如有甚麼私密話倒不能當著她說。今後你也謹慎些兒。等下出去需求恩威兼施打賞高低一番,我們身上的銀錢另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