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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三姨娘說了那麼一會兒的話,屋子裡已經完整黑了下來。
她環顧著屋子裡新添置的被褥香爐地毯茶盞,眉眼掛著挖苦。
即便削不了楚家的兵權,趁機安排一些人出來也是好的啊。
錦年深深歎了一口氣,漸漸來吧……
楚玥又喝了一小杯水,摸著黑走到床邊躺下。
“奴婢不敢。”錦年把身子壓得更低,誠心道:“奴婢隻想讓郡主明白世子對郡主的手足之情,這一次得知鄭家有人關鍵世子驚馬,世子便以身犯險,給大姨娘定了罪。固然冇有受傷,當時也是萬分凶惡。若冇有世子用的這一招,奴婢如何能執掌中饋,如何能把屬於郡主的東西都拿返來啊!”
錦年小聲道。
“那奴婢先挑一些用得上的留下來,其他的伶仃入冊,等郡首要用的時候再用。”
“這些可不是屬於我的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誰奇怪?真正屬於我的,是我這些年被踩踏到爛泥裡的莊嚴。楚昀能替我拿返來嗎?錦年姑姑,你彆忘了,他的存在就是往我頭上踩得最狠的那一腳!”
“姑姑不必如此,這些東西放在我這裡也留不住,還是拿歸去吧。”
如何楚玥的態度還是半點都冇有硬化呢?
翌日,楚昀院子裡的錦年姑姑帶著一大堆東西來到了小院子裡。
錦年側過身,讓楚玥看清楚丫環們帶來的物件,裝了好幾個箱籠。
送東西這一遭,隻是為了讓府裡世人看清楚她和她背後的世子對楚玥的態度。
楚玥伸手去扶她,錦年卻一動不動
分開小院子前,錦年轉頭看了一眼。
老天如此不公,楚玥如何會不氣、不怨、不恨?
“郡主……”錦年微愣,低低喚了她一聲。“世子的日子也過得苦,郡主你就莫再與世子置氣了。你們是同胞兄妹,本該相互攙扶的。世子長年在虎帳裡,疇前不曉得郡主的日子有多苦,上回親目睹著了,硬是心疼得好幾個早晨都冇睡好。臨走前還安排了保護守在郡主的小院外,若不是有保護攔著,郡主禁足的那幾個月隻怕又要不好過了。”
“屬於我的東西。”
接著她深吸一口氣,道:“姑姑本日給我送東西這麼大的陣仗,怕是觸了老夫人的逆鱗了,姑姑臨時想一想如何應對老夫人的肝火吧,即便中了風,老夫人能把你捧上去,就能把你拉下來。”
她是黎國至公主黎白慕的陪嫁,當年是奉侍黎後掌管過六宮的女官,非論是才氣還是身份,都隻要錦年最合適。
“奴婢帶了些東西來,還請郡主收下。”
“那姑姑的意義是,我還要對他戴德戴德咯?”她說著,一雙眸子似笑非笑,叫人捉摸不透。
錦年苦笑,隻得應是退了下去。
一母同胞,境遇倒是如此分歧。
“姑姑有何事?”楚玥問道,態度不似見了楚昀那般咄咄逼人,卻也冷酷得很。
楚玥拖著長音哦了一聲。
笑了好一陣,三姨娘才記起本身來小院的目標,她給楚玥把了脈,肯定她的身子漸漸開端好轉,並冇有呈現太大的題目,便臨時安下心來,叮嚀了她一些要重視的事情,便跳窗分開了。
這是送客的意義了。
徹夜的夢,又有一段要產生竄改了吧……
她實在是弄不明白了,前些日子她屋子裡平空呈現了一封信,上頭寫著鄭家關鍵世子,讓世子早作防備,那是楚玥的筆跡,與至公主如出一轍。固然冇有署名,但錦年隻當楚玥是拉不下臉來,畢竟跟世子鬨僵了這麼多年,但實際上還是很體貼世子的,以是錦年纔會趁著這個機遇來遊說一番,給她一個台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