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末雄圖_第兩百一十六章 推心置腹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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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千秋霸業,卻都是靠著無數的兵士、趟過凝重的鮮血,來實現的。這些最基層最淺顯的兵,不曉得出身,冇留下名姓,在有限的生涯中,過得是日複一日的辛苦日子,隻要能吃得飽睡得安,他就能將腦袋彆在褲腰上,奮勇衝鋒去賣力。到最後,王業成了,帝位穩了,天下萬民也安居樂業了。可誰又會記得,疇前某一天的夜裡,在那小小軍帳中,那不著名的平常人,收回的苦澀鼾聲呢?又有誰會去體貼他,在思念著甚麼,又夢見了甚麼,但是故鄉的爹孃,堆起了滿麵的笑,在招動手大聲喚著他的乳名,讓遠方的孩兒,早早還家?

高嶽敦敦以教,連番話語下來,楊堅頭終究低了頭,撓了撓腦袋,小聲道:“如此來講,確切是我的不對,疇前我兵戈,都是一鼓作氣衝上去再說,這些軍紀啊,戰略啊,更甚麼勇智仁信忠為將之道等等,向來冇有傳聞過,今後,我必然多減輕視便是。”

固然不曉得高嶽又提這個做甚,但楊堅頭好歹冇從高嶽語氣入耳出甚麼不滿來,因而一咬牙,和盤托出道:“說實話,我感受非常委曲。疇前我身為部族二王子,除了父親,便是我大哥,也從不敢這般當眾難為我。並且我為將兵力戰陳安,如何也算是有點微末功績吧,將軍如何那般對我!”

“有甚麼話,照實說便是,這裡冇有旁人,你不要有甚麼顧慮。”

楊堅頭如有所思,高嶽又進一步,道:“伐鼓則衝鋒,鳴金即出兵,這是吾等甲士,最根基的行軍法例。如果統統的兵士,都像你那樣有本身的策畫,這個要去捉俘虜,阿誰想要斬敵將,另有的非要自作主張不肯從正麵衝鋒,那麼兵還如何帶?仗還如何打?”

纔將門簾緩緩翻開,內裡那人已驀地從榻上跳起,雙目在暗夜裡炯然發亮,警悟地低喝道:“誰?”

楊堅頭不知如何答覆,眨巴著眼,愣愣的望著高嶽。

無數的兄弟,將他們的信賴,無前提的交了過來,便是拚了命,也不能孤負了大師。現在天下動亂,匹夫一怒血濺五步,懦夫一怒,更是流血漂櫓!總歸要不泄氣、不鬆弛,儘力以赴廓清宇內,早些還四海清平,便是對天下萬物,最好的交代,也不枉了寄父在天之靈的護佑,而白來此世一遭。

楊堅頭瞄了高嶽一眼,又低著聲道:“將軍將我調到彆處去吧。本日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出了醜,這新興城我是待不下去了。”

府衙處,還點著悄悄的燈燭。高嶽並冇有睡,他批閱完南安的戰報後,已經不早了,上榻躺了好一會,展轉反側,如何也睡不著,也不曉得在想些甚麼苦衷。歸正冇有睡意,他乾脆一骨碌爬起家來,披了件外袍,擺擺手錶示不消親兵跟從,便走了出去。

那人恰是獨居一處的楊堅頭。徹夜他滿腹苦衷,也是翻來覆去睡不著,兩隻眼睛直愣愣地望著黑黢黢的虛空,腦中狼籍如麻。正冇何如時,卻意想不到,高嶽竟然來了。

高嶽大大吸了一口清冷之氣,收回縹緲的思路,定了定神,輕聲的走了開去。四下轉了遭,不由來到了一座狹小的軍帳前,他紮住了腳不前,聽著內裡床榻不斷收回的展轉反側的聲音,高嶽不由淺笑起來。

他說漏了嘴,差點說出過火之語,慌得趕緊咬了舌頭打住,直清嗓子來粉飾,一臉難堪。高嶽發笑,並不與他計算,裝著冇有聞聲,又道:“我也以為,單打獨鬥,韓雍毫不是你的敵手。不過,如果各自給你們數量不異的一支軍隊,你感覺你能克服他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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