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末雄圖_第一百六十八章 長安危急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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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鄴六神無主,乞助似的看向麴允。麴允本來也不同意去荊州,但現在他一樣非常驚懼不安,心亂如麻。荊州固然也不是甚麼好去處,但緩得一時是一時,看眼下匈奴軍這般猖獗,怕是要不了一個時候,長安城就得淪陷,那可真是悔之晚矣。

目睹這匈奴兵就要躍過牆頭,有晉軍老兵,畢竟膽色壯些能沉得住氣,兩步奔過來,怒罵著一矛便又正正的紮進了匈奴兵的胸膛裡。那匈奴兵狂吼一聲,生命的光彩在雙目中敏捷褪散。但在最後一刻,他彷彿迸收回滿身的力量,俄然身形往前猛撲疇昔,死死地揪住了那給了他致命一擊的晉軍老兵,下一刻,二人雙雙慘呼著從城頭墜下,再無聲氣的一同摔死在了城下屍堆中。

“去你*媽的!死光臨頭還笑!”

劉胤忙在頓時躬身遜辭,劉曜擺擺手,複斂了笑容道:“事理固然不錯,但是眼下,為父還是要再強攻長安一番。”

“依孩兒之見,還是父王的觀點更加妥當一些。”

“好,好好!”劉曜嚴厲的麵龐上,早已綻放解纜自肺腑的笑意,“吾兒見地不凡,能夠扒開雲霧而見真章,為父心中很為你歡暢。你好好做!來日前程,必將在為父之上。”

劉胤此番話,如果換了旁人這般說,劉曜八成會怫然不悅,斥之為擾動軍心消磨鬥誌,便是當場嚴懲也是有的。隻不過換從本身敬愛的兒子嘴裡說出來,劉曜反而感覺見地不凡,一語中的。

司馬鄴驚懼猶疑。此前他已表過態,說了不肯分開長安,更不肯去陌生且並不安寧的荊州。但眼下他靠在廊柱下,都已經能看到一張張匈奴兵狂暴的臉,在垛口外起起伏伏,景象確切很傷害了。正沉吟不決之時,索綝已急的連連跺起腳來,“陛下!再要遲延,怕就難以突圍了!屆時胡虜簇擁而上,不免玉石俱焚,陛下!快走吧!”

卻見索綝幾步遠遠號召了他一聲,便就往司馬鄴身前跑去。麴允惶急,便臨時離了火線,也奔疇昔。到了跟前,聽得索綝正吃緊地低聲道:“怕是撐不住了……陛下,事已急矣!可隨臣等設法突圍,臨時去荊州駐蹕!”

城上守卒,雖已左支右絀幾近要累到癱軟,但看敵軍即將攻上城頭,那猙獰的怪臉好似青麵獠牙,望之可怖。存亡一刻的本能反應,還是逼得守兵們咬牙抖擻起精力來,掇起長矛便從垛口攢刺而出。那被刺穿了身材的匈奴兵怪叫一聲,口中立時湧出血來,但卻竟然並不就此摔下梯去,反而卻抖擻蠻力,便就抵著那長矛,還死命的往城牆裡殺來,勢若瘋魔。

“父王乃是先翦除羽翼、最後再直搗中樞的戰略;而陛下倒是乾脆放著枝蔓不顧,直接挖去根莖,乃是集合有生力量賜與仇敵中樞毀滅性打擊,從而在最短時候內滅亡殘晉。這不過是所處的位置分歧,對待事物的角度就也分歧罷了。”

趙染高坐頓時,視若無睹,抽刀大喊向前,疾言厲色。劉曜在中軍親身監軍坐鎮,他正要在那頂頭下屬麵前,好好的表示一番,用攻取長安城、親手滅亡晉朝的軍功,來調換更大更顯赫的帽子。在他的批示下,匈奴軍守勢如潮,長安垂垂有些抵擋不住了。

劉曜傳知親兵,飛速奔至前軍,下達了加強進犯的軍令。匈奴兵本就因劉曜親身督陣而涓滴不敢怠慢,俱都咬牙埋頭向城上苦鬥,現在二次軍令又下,愈發逼人逃亡的歇斯底裡起來。有一匈奴兵乾脆卸去了甲冑,落個輕鬆暢快,筋突著黑蠻牛般的身子,隻持著大刀,頂著流矢落石,狂吼著從雲梯底端飛速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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