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吐出了胸中的鬱氣，司馬鄴牽了牽嘴角，暴露些勉強的笑。“高卿！朝廷的難堪之處，卿家也多多諒解。國事艱钜，也毋須諱言，如果個個都像麴卿、索卿及高卿這般，朕又何必捉襟見肘舉步維艱呢？”

司馬鄴又抿了口茶，問道：“卿在隴西，可有甚麼難處？朝廷如果能夠幫手處理的，必然不會推委。”

“高都督。南陽王此舉，如果失實，那實在是讓天下豪傑齒冷。”他盯著高嶽，在內心不斷措著辭，腦中緩慢轉彎。

高嶽忙道：“當初，下官為世人所推，冇何如才……。但下官有專擅之跡，卻絕無專擅之心，且對朝廷老是一片熱誠，還請陛下及二位老元戎多多諒解。”

“臣高嶽，謝陛下厚愛，唯有竭儘儘力，忠心保護陛下。”

但司馬保隻會縮在他那秦州的地盤上，像一個不懷美意的人似的，在陰暗的角落裡窺視。

“刺殺你？”

高嶽瞥了眼麴索，見二人都是當真聆聽狀，並冇有甚麼不耐驕易的神情，便敞開了道：“隴西乃是秦州治下。臣自問牧守隴西以來，對朝廷、對上官皆是恭敬恭敬，冇有涓滴違逆之處。何如南陽王多次刁難打壓，視臣為異類，更且做出派殺手來刺殺的行動，直欲除之而後快，臣萬般無法，既然陛下問起，便隻好照實奏答。”

司馬鄴因高嶽年青威武，邊幅不凡，對他印象極好。且長時候以來，他身邊的靠近人，也就是麴允索琳二人。乾係固然親厚，但畢竟春秋相差一大截，便算作是長輩，也是毫無題目。眼下驀地遇見高嶽這般同齡人，關頭是又有忠心，又有才氣，司馬鄴不成按捺的想與高嶽多靠近靠近。若不是天子的身份在，他好懸要喚一聲高兄了。

見高嶽歎口氣要回話，司馬鄴擺擺手，眉間一挑，道：“不過，朕既然身為天子，那這份公義，朕還是要來主持的。不然，總使好人虧損，豈不叫忠臣寒心？高卿放心，朕撥給你一萬副兵甲，兩萬石糧秣，略表情意。彆的，朕授你都督秦州諸軍事，便是叫你光亮正大的將秦州軍權拿到手裡來。叫他做秦州都督有何用？歸正希冀不來一個兵。朕自會寫詔旨給南陽王，將朝廷的態度也擺一擺，讓他多少也要收斂些。”

司馬鄴及麴索二人，聞聽此言，都驚了一跳。司馬保容不下高嶽，朝廷也略有耳聞，不鞠問堂藩王，竟然做出這般下作伎倆，如果真的，實在是讓人不齒。

司馬鄴今後重重一靠，麵色陰沉下來。對於司馬保這個王叔，司馬鄴不但冇有一些兒靠近宗室的好感，乃至常常想起，還非常討厭。朝廷艱苦，國度多難，司馬保向來冇有出過力，老是找儘各種藉口，來推委遲延。要說他冇有才氣嗎，底子不是。司馬保坐擁五萬雄師，不說規複天下，用來抵抗胡虜保衛朝廷，總也夠用吧？再者，顛末他父子兩代南陽王的運營，上邽城裡，金銀、糧草甚多，財力上也非常薄弱。

“是。陛下厚恩，臣銘感五內。”高嶽立起家，對著司馬鄴躬身施禮，又對著麴索二人拜了一拜：“且有兩位老元戎汲引關照，下官心中非常感激。”

“陛下言重，臣惶恐。”高嶽謙謝一番，聽聞天子問到了正點上，便想起了楊軻曾經說過的話，當下那裡好放過這個機遇，便接著司馬鄴的話頭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