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帝治軍甚嚴。”高恩華想了想,俄然道:“巧了,貧道剛數了一下,前朝曹氏建魏朝,二十年前,漢人中出了一個叫冉閔的人,也建立魏國。”
慕容雪吋道:“隻要原狗不死,臣妾必殺之。”
“大叔又來逗我高興。”司馬雪頓時笑得打跌,嘻笑道:“如果下一場雨,羊屎粒都泡爛了,胡將們如何數清自家有多少人馬?”
天空湛藍,土山孤寂。
兩人說談笑笑,身在異國城中,對於司馬雪來講,到處都是景兒,一起上不斷的東張西望。
“漢高祖有白登之危,韓信出有胯下之唇,一時勝負,不敷言明甚麼。”慕容雪吋安慰道:“今後陛下隻要不輕信小人,燕國高低君臣一心,必能複興。”
城門口,有兩隊魏軍賣力扼守城門,查抄收支行人。
“愛妃說不活力,朕便不活力了。”慕容寶笑了笑,說:“若找到他,必然將他千刀萬剮。”
中山城,堆棧中,留宿的客商未幾,堆棧掌櫃姓趙,身穿灰色麻衣,懂漢語,稍識漢字,見高恩華與司馬雪前來投店,一臉笑容,選了兩間最好客房供二人居住。
“朕頻頻輕信小人,先是參合陂輕信原登飛,後有中山輕信趙王,姨娘段太後曾評朕,遇事謀而不決,非亂世之君,現在看來,字字應言。”
“趙掌櫃,我想曉得。”司馬雪嘻嘻笑道:“為何中山城中的魏軍對漢人這般客氣,魏軍為何稱‘魏國’?”
“宮中大儒曾誇冉閔,說冉閔自主魏國,收回殺胡令,前後斬殺胡人二十餘萬,廉台決鬥中,率一萬步軍大戰燕軍十四萬眾,冉閔騎朱龍,持矛戟,斬燕軍三百餘人,馬倒被俘,死前仍呼:“天下大亂,爾曹蠻夷禽獸之類猶稱帝,況我中土豪傑,何為不得稱帝邪!”
“啊。”司馬雪驚叫一聲,一個跟鬥,縱到高恩華身邊,再也不敢亂走。
“傳聞韓信點兵,前麵三人一排,中間五人一排,前麵七人一排,從韓信麵前一過,他便能算出兵士人數,百不失一。”司馬雪笑道:“但這是算術,卻不是神通。”
“貧道傳聞,胡人將領均不識字,每次聚兵時,將軍們均要背一大包羊屎粒,才氣曉得自已有多少兵。”
“傳聞魏王狠著呢,魏軍中有一名叫李栗的將軍,作戰攻無不克,戰無不堪,被拓跋珪封為左將軍,成果這李栗因為當眾吐痰,拓跋珪說他不守漢製禮節,將他砍了腦袋。”
一隻腐臭的斷臂從汙泥中固執伸出來,腥臭嗆鼻,訴說著對生命的不甘,司馬雪駭得大驚,擰身一跳,剛一落腳,土中“啪”的冒出一股肮臟水泡,泡沫上爬滿爬動的蟲子。
“此狗天生獠性,見利忘義,隻怪朕一時心軟,冇將他一刀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