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碧“哦”了一聲,跑到尉遲曉中間坐了。
“碧兒,坐好。”唐瑾說道。
此時就聞聲一聲嬌嗔:“乾嗎在大哥麵前說我好話!”人未至,聲先至,定睛再看時隻見一個美麗少女撲在唐瑾懷裡。
尉遲曉這才氣細細看她,唐碧膚如凝脂,齒如瓠犀,桃腮杏麵,嬌美敬愛,正應了那句“聘聘嫋嫋十三餘,豆蔻梢頭仲春初” 。若提及唐碧也屬傾國之色,但是和唐瑾一比,則失之妖豔,乍一看倒是其兄姿容略勝。
尉遲曉這才知唐碧口中的“檀木”是指巽君端木懷,隻是不知唐碧為何如許稱呼。
新年疇昔數日,往雲燕回稟毒殺一事的人返來稟報:皇上看過卷宗龍顏大怒,欲將鶴慶郡主收押候審,榮州王以王爵相抵,求贖得女兒之罪。榮州王如此伏低,皇上亦不好駁這位有功的皇叔的麵子,便削了王爵,降為榮州公,令鶴慶閉門思過。
他執起尉遲曉的手向上徐行,走得不急不緩。如此高台攀登而上,尉遲曉竟不覺氣喘。她抬眼望去,宮門上鮮明以金字寫著“太極宮”,字有鬥大,三尺見方,筆力雄渾,虎虎生風。宮殿內大而空曠,殿中九柱,柱上描赤金雲龍,高低翻飛。牆壁、棟梁皆飾以雲彩斑紋,意態多姿,斑斕燦豔。但是這些裝點,尉遲曉也不過是一眼掃過。
“就是她急著見你,才把你叫來宣室。”端木懷對唐瑾說話,凝眸處卻在唐碧的麵上。
朝野的確嘩然,這不是公開在大殿上打情罵俏嗎?!
“讓他等著。”唐瑾直接將她摟在懷裡,背對風口而立。
繞過隔斷,出了廳後大門,目睹湖石假山堆砌,足有三人高,山下零散裝點幾株茶翠綠竹,上山有一亭,翼但是立。假山四周為迴廊環抱,山後有一明堂,上書“山響草堂”不提。唐瑾並不帶她進堂內,而是往迴廊東北角的圓月拱門行去。穿過拱門是一帶翠竹小徑,兩旁竹影各色,仰葉竹、通絲竹、寒山竹等等不提。又過幾處小院,院內或有池庭淨水,或有石筍鵠立,又或有翠竹環繞,不一一細說。尉遲曉俄然想起,客歲夏天在文瓏的桂花園中唐瑾所說的話——“卿卿喜好竹子,看來我歸去還是弄一園子竹子纔是上策。”
尉遲曉順手翻了翻,“還是穿曲裾吧,入鄉順俗。那件白衣杏衽的單繞曲裾就好。”
“大嫂可不知,大哥的畫是雲燕一絕呢!如果哪個能從府裡順出去一幅,代價不命令媛。前次有個下人偷了一幅,在市道上叫出了高價,大哥生了大氣呢!”
她一口氣不喘的說完這一大串子話,唐瑾才含笑給她指了,“可不在那。”
“我睡了這麼久嗎?”她說。返來的時候纔剛過中午。
唐碧對端木懷笑說:“你若這麼說,乾脆娶我大哥算了!”
如是和我聞已經迎了上來,兩人見了禮,如是說道:“王爺當真是疼蜜斯,這閣子和我們之前的臨風閣一模一樣。”
尉遲曉天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