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首眼神一閃。
她眼中的不屑如此較著,他獵奇地靠近她:“你究竟是誰?”
他傷口劇痛,不得不咬牙屈就:“是個五十來歲的老婦。”
白露眼中儘是絕望的淚水,但沈清歡看都未看她一眼,轉成分開。
“此次的事,幕後可有主使?”平常劫匪,不會挑選光天化日之下,在熱烈的花神廟脫手,除非跟蹤已久。
沈清歡心中一動,冷聲反問:“我能是誰?天然是琴玥,王爺不認得我麼?”
連那匪首眼中都現出驚奇之色,他冇想到,她竟真的敢殺人。
沈清歡也懶得再理他,用心照顧白露。
“放了我的丫環,不然我便殺了他。”沈清歡目光森寒。
“隼毒發作迅猛,若一個時候內不能完整解毒,必會斃命。”元湛慢悠悠地轉過輪椅,意欲拜彆。
沈清歡發覺風聲異動,身材猛地後仰,腳尖一勾,踢中攻擊者的腰眼。那人收勢不住,隻撞上劈麵的山石,頓時頭破血流,癱倒在地。
匪首也未曾想她竟然就這麼走了,一愣之下撲上去抓他,而她等的就是這個機遇。
而白露此時,肌膚出現烏青之色,那暗器上清楚淬著劇毒。
沈清歡心中更加瞭然,驟地將簪子更刺出來兩分:“說出那人是誰,我便留你一命。”
“那便隨本王回府。”他的聲音裡,似模糊帶著點惡作劇得逞的笑意。
“他既然冇完成任務,那就該死,你儘管殺。”匪首大笑,驟地扯開白露的衣衿:“如許鮮嫩的小身子,帶歸去玩玩兒,想必滋味很不錯。”
沈清歡顧不得很多,當即喂白露服下。半晌,眉心的烏青漸漸褪去,她鬆了口氣,跌坐在地上。
她猛地將金簪撥出,匪首脖頸處頓時血流如注,他捂著傷口倒在地上。
元湛一笑,不再說話。
元湛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很久,最後轉向窗外。
“白露,白露……”沈清歡一疊聲地叫她的名字,不知不覺間,落下淚來……
滿山春光似錦,卻彷彿並未進入他眼中,眸色深沉如晦……
沈清歡一腳踩在他的後頸上,冷聲問道:“你們是甚麼人?”
沈清歡想扶白露起來,卻見那毒氣已伸展至眉心,白露的手猝然垂下,再無知覺。
暗器破空而來,沈清歡正要閃避,白露卻已擋在她身前。
刹時,白露的身材已軟倒。沈清歡一手接住她,一手擲出金簪,正中匪首心窩。他瞪大眼睛倒了下去,斷氣身亡。
沈清歡昂首扶了扶鬢髮,文雅一笑:“既是如此,那便告彆了,至於丫環麼,家裡有的是,多一個少一個也冇甚麼打緊。”
沈清歡的手在袖中攥緊,低聲道:“求王爺救她。”
“存亡由命,你便自求多福吧。”她冷然一笑,帶著白露拜彆。
“彆人的命不值錢,你本身的呢?”沈清歡輕笑,手上一緊,簪子當即冇入皮肉,血汩汩流出。
他深深地看著她,攤開掌心,上麵有一顆硃紅的藥丸:“此藥能夠臨時護住她的心脈,不被毒氣侵襲。”
匪首還想周旋:“女人,你放了我,我便讓你們安然分開如何?”
足尖在山石上一點,飛扭回身,下一刻,她已勒住他的脖頸,頂在他咽喉處的,恰是她方纔假裝撫鬢髮時取下的金簪。
沈清歡咬住嘴唇,眼圈已紅了。
聽他描述那人的樣貌,沈清歡料定,必是王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