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即回身相撤，但已來不及，身後的“赫玄”，點了她的穴道。

“和湛兒一樣倔。”她笑著，眼神卻更淩厲：“不知到了剝皮的時候，你是否還能忍住？”

靈虛所住的配房外，是一片密林，是以內裡再如何猖獗，外頭都聽不到聲響。那些信徒們，仍覺得道長仙風道骨，無上高潔。

“你不準如許看著我。”她俄然發怒，將沈清歡從水中拖了出來，丟到中間的石床上，中間有一個石槽，內裡是各色顏料，另有銀亮的長針和匕首。

當他聽沈清歡說完，馬上回絕：“不可，此事我做不得。”

元湛低下頭，輕吻她的額角：“曉得你對我好。”當他傳聞她被假的赫玄所騙，竟籌算孤身前去救他時，貳心底彷彿起了滔天巨浪，甚麼也想不了，甚麼也顧不得，隻曉得必然要當即趕來，不讓她傷到一分一毫，要護她安好。

“如何幫？”沈清歡隨口應道，戒慎地環顧四周，看有冇有脫身之法。

沈清歡眼神微凝。

她並未進大殿上香，而是去今後院，守門的道童倉猝攔住她：“徒弟正在清修，不能出來。”

那日在琴府，他曾被這少女震懾，現在她竟這般找上門來，更讓他深感不安。

“還不是因為你。”她悶悶地抱怨。

半晌，宗主站起家來，雙手緩緩抬起，幽藍的天火，再次懸浮在上空：“血宗之義，莫不敢忘，欲阻路者，我必毀之。”

沈清歡還是沉默不語。

元湛現在，周身披髮著狠烈殺意：“我說過，她是我的底線。”

“傻了麼？”他撫摩她的臉：“還是嚇壞了？”

兩人的對話用了傳音入密之術，唯有對方能聞聲。台下世人，不知這對母子為何俄然墮入對峙。

沈清歡回過神來，俄然認識到一件事：她……她冇穿衣服。

他的指尖，隔著衣裳悄悄撫上她背後的傷痕：“對不起，疼麼？”

未幾時，那道童倉促返來，將沈清歡引進院中。

“你怎會曉得？”靈虛脫口而出，隨即麵色一片慘白。

“真是個特彆的孩子呢，難怪湛兒喜好你。”她的話，讓沈清歡微怔：“湛兒？你是他甚麼人？”

“不疼。”她低聲道，手抵在他的心口。她想，他這裡必然更痛。

靈虛好男風，特彆喜好狎玩孌童。這是卿離留下的冊子裡，所記錄的奧妙之一。

白影直掠到床前，將沈清歡捲入懷中。

帝京，靈虛觀。

沈清歡從道觀出來，悠然下山，俄然聞聲身後傳來熟諳的聲音：“蜜斯。”

沈清歡心底，有微微的悸動。

兩人悄悄依偎了半晌，沈清歡俄然眉頭一皺：“你的腿……你這個騙子！”方纔她明顯瞥見他健步如飛來著。

“都是如你這般，仙顏少女的人皮。我為她們紋上花飾，然後再一點，一點，一點地剝下來。”她的神情詭異而殘暴：“然後再將她們的臉，換到我的臉上，我便能永葆芳華了。”

威脅利誘，不承諾也得承諾。靈虛咬了咬牙，終究強自平靜：“但憑叮嚀。”

“我來這裡，是有一件事，需求道長幫我去做。”沈清歡眸光流轉，笑意盈盈。但靈虛卻仍感到心中發寒：“何事？”

沈清歡未加躊躇，走向停在不遠處的馬車，但就在布簾揭開的一頃刻，她發覺到不對。

“是麼？”沈清歡漫不經心腸玩動手帕：“不如我將道長操縱白磷之法，誣告大皇子為禍國妖孽的事，昭告天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