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從信上看,還覺得昨日在福齋,她們上慈下孝,其樂融融呢!
她腦中閃現那日蝕肆中少女鼓勵的節拍,指尖如有所感……
她張張嘴想提示一下那道傷,被周氏一記眼刀飛過來,訕訕住了口。
她瞥見那日蝕肆的少女,一臉驚詫地坐在牆頭,稚嫩的嗓音清脆喊道:“咦,如何又是你?!”
將欲取之,必先與之,成大事者不拘末節。
雲初將信放在桌上,慢條斯理的吃過早餐,又吃了盞茶,纔將信翻開。
琴聲瑟瑟,緩緩而止。如凜冬將至,萬籟俱寂。孑然一身,長天茫茫,念歸去。
翌日淩晨,雲月朔覺醒來,模糊約約聽到屋彆傳來雨聲沙沙,昨夜點上安眠香,早早就上床睡了,一夜無夢到天亮。
“山高水遠,來日方長,臭不要臉。”雲初淡淡地說。
活力時……像隻揮動著爪子的小奶貓,固然凶悍,卻也靈動實足。
周明煦決計將受傷的側臉,方向母親和胞妹看不見的一側。雲萱剛好站在她們的劈麵,因為離周明煦更近了些,看著那道血痕更加觸目驚心。
慧娘在雨中,跟著琴聲伸展腰肢。抬腕、甩袖皆隨心而動,雖無章法,卻舞出旖旎風騷之態,動靜之間帶著無窮哀傷之意。
丫環們聽到聲響,魚貫而入,服侍她梳洗。宮芷悄悄推開窗戶,一股清甜的竹香異化著潮濕的東風,劈麵而來,讓雲初表情大好。
“這件事追的太緊,反而適得其反。雲初年紀還小,我們能夠緩緩圖之,放心,是你的,誰都搶不走。”周氏胸有成竹地笑道。
慧娘怨氣大開,赤色如花朵般在素衣之上緩緩綻放,眼角眉梢豔似朝陽。她身材在空中緩慢扭轉,越轉越快,桃樹上的花朵,簌簌落下,殘紅鋪滿一地。
小黃氏雖不滿周明煦保護阿誰潑婦,卻極同意兒子的話,有些心機隻能放在內心,說出來如果不謹慎被彆人聽到,落人話柄!雅靜,還是太年青!
獲得周氏的包管,周明煦內心還是五味雜陳。他又轉過身,怔怔地看著窗外,那小我離他隻要一牆之隔。
……
琴聲瀟瀟,十麵埋伏。俄然之間如利劍出鞘,殺氣畢露,恨意錚錚,令人聞之膽怯。
“娘子,這是幾個意義,奴婢看不明白。”宮芷麵上帶沉迷惑,這做派還真不像府中說一不二的大夫人。
雲初走到廊下,春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氛圍中滿盈著泥土的芳香,桃花在雨中搖擺生姿,遠處竹林的沙沙聲,如波浪般既壯闊又安好,她閉上眼睛聳峙很久,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