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問之下,才知是永安伯夫人莊氏來府上拜見老太太,說是想要見見府上幾位女人。
丫環寶珍叮嚀人籌辦洗漱用的東西,才又排闥輕手重腳走了出來。
謝氏的話音剛落,四女人穆琦和安姨娘連同屋子裡的一乾丫環婆子全都笑了出來。
早有丫環將老太太免了女人存候的動靜回稟了謝氏,見著她出去,謝氏臉上就暴露笑意來,不等她福身存候,就朝她招了招手。
穆鳶心中想著,多數是三姐姐替她在老太太麵前說了好話,免了她來回折騰,又著了涼。
穆鳶聽著這話,臉上暈出幾分紅色,許嬤嬤見狀,知她是害臊了,便將話題轉移開了。
四女人穆琦跟在她身後,亦是福身存候。
忠靖候府共有三房。大老爺在京任職,生了大少爺和大女人。二老爺外任,帶了二太太去任上,留了庶出的二女人和姨娘陳氏服侍老太太。三房,父親在翰林院任職,母親謝氏是後妻,生了她和四哥哥兩個。府裡另有原配江氏所生的三姐姐和姨娘安氏所生的四姐姐。
“女人可醒了?”她這話纔剛說完,本身就笑了出來。自家女人憊懶,哪日不消她們叫自個兒就醒了,纔是怪事。
藕香院
“女人快彆貪睡了,一會兒還要去給老太太存候呢。”
說來她也替自家女人委曲,老太太常日裡將三女人當眸子子似的心疼,卻對自家女人不冷不淡,若冇比較便也罷了,可有三女人在那兒,這府裡哪個不知,老太太不待見自家女人。
這嬤嬤,便是母親謝氏跟前最得力的陪房許嬤嬤。
穆家五女人的貼身大丫環寶珍身著一件水綠繡金藍緞領褙子,手裡端著一隻茶盞,徐行從茶水間出來,行至門前,便有丫環福身叫了聲:“寶珍姐姐”。
見著穆鳶和穆琦結伴而來,守在門口的小丫環忙迎上前來,福了福身子道:“兩位女人可來了,快些出來吧。”
許嬤嬤說著,徐行上前,親手將那碗薑湯放到桌上,嘴裡說道:“太太叮嚀了,叫老奴盯著女人喝下去,免得女人再偷偷倒掉。”
穆鳶和四女人穆琦跟著謝氏坐在了桌前,姨娘安氏則是站在一旁步菜。
大姐姐乃是忠靖候府大房嫡長女,而那永安伯府,自打三年前永安伯墜馬送了性命後,已經式微下來。府裡隻至公子襲了子爵,二公子不過是個白身,論身份,那裡配得上大姐姐去。
“瞧著氣色總算是好些了,今後可不準偷偷將藥倒掉了。”
這時候,謝氏叮嚀道:“把早膳端上來吧。”說著,轉頭對穆鳶道:“娘叫小廚房的人做了你最愛吃的珍珠湯圓和翡翠芹香蝦餃,你嚐嚐看。”
才用完早膳,就有丫環出去回稟,說是老太太跟前的雙錦女人來了。
老太太坐在軟榻的左邊,一個身著青綠繡金圓領對襟褙子的年近四十的婦人坐在右邊,想來便是那永安伯夫人了。
“女人前幾日受了風寒,現在大好了,太太那邊也能放心了。”
見著穆鳶不說話,寶珍還覺得她幾日冇去存候,怕老太太活力見怪,忙出聲欣喜道。
“女人,時候不早了,用了早餐該去給老太太存候了。”寶珍將茶盞放在床邊的檀木方桌上,才小聲喚道。
如此,穆鳶去了母親謝氏的景宜院。
一時候,屋子裡的氛圍變得古怪起來,大女人身子微微顫抖,神采亦是有幾分慘白。而大伯母魏氏,嘴角的笑意更是僵在了那邊,眼底透出幾分羞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