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在那邊低著頭,深深的熱誠感,挫敗感,令他一下子有些心神恍忽,朝堂上天子劉辯和世人說了些甚麼,他都聽得如同是迷含混糊的,聽而不知其意。就連天子劉辯宣佈退朝,退回**,他都恍然不知。
“臭小子敢爾,天下事,我一言可決,臭小子一再禁止,但是想嚐嚐我的刀是否鋒利麼?!”
袁隗話音剛落,群臣中立時響起反對聲,旋即司空劉弘站起家來,上前稟道:“董卓才方纔拜前將軍一職,現在再遷任司徒,臣覺得不當。”
司隸校尉袁紹適時站起,插話道:“盧尚書之言甚是,當今聖上幼年,操行不失,如此廢嫡立庶,大不當。”
饒是呂布對現在的大漢朝堂並無多少恭敬之心,對如淵似嶽的皇權也不如此世人們那般畏敬,可第一次登上意味著世俗至高無上權力的朝堂,還是心跳加快,口乾舌燥。
“陛下,臣董卓,不堪重擔,也請辭前將軍一職,懇請陛下恩準!”
呂布毫不擔憂,自顧自地安坐,心神儘集於胸前的清冷玉佩處,賞識一眾大漢重臣們的出色神采。就在這時,有人輕咳一聲,旋即有人站起家來,恰是尚書盧植,朝董卓拱手道:“伊尹、霍光故事,皆是為君者失德,現在聖上富於春秋,行未有失,非前事之可比。”
言畢,袁紹直接烏青著臉,昂然朝董卓拱手一禮,就這麼大踏步離席而去。
世人曉得,這是今趟夜宴的戲肉到了。
袁紹神采烏青,狠狠地盯著董卓,亦是左手拿鞘,右手握住長刀刀柄,答道:“將軍刀快,本校尉的刀也不鈍。天下事,自有天下人定奪,袁某言儘於此,將軍自重!”
“陛下,微臣呂布,草字奉先,家父遇刺,凶犯尚未伏首,微臣在此代家父辭任執金吾之職,懇請陛下恩準。”
“猖獗!”
自酉時開宴以來,董卓除了敬酒,就是敬酒,涓滴不提所為何事,可在坐的,都是人精,既然董卓不提,個個也都裝聾作啞,喝酒作樂,賞識妙曼歌舞。
前將軍董卓,乃是他的故吏,召董卓率兵入燕京,也是出自侄子袁紹的授意,可自董卓入燕京以來,袁隗模糊感覺,召董卓入洛陽,是一錯;當夜未曾及時迎奉天子劉辯兄弟,又是一錯,乃至現在董卓這位故吏,較著有要離開袁家掌控的偏向。
“不成!”
聽到董卓說得如此輕描淡寫,袁隗證明心中所想,饒是早有所料,還是麵前一黑,差點就當場軟倒在地。幸虧此時朝堂之上,一眾大臣都將重視力放在殿中的董卓、呂布和袁紹三人身上,冇人重視到袁隗的非常。
前幾天的洛陽大亂中,大將軍何進,車騎將軍何苗,驃騎將軍董重,一一身亡,反觀三公九卿,反而冇甚麼毀傷。此次董卓相邀,太傅袁隗以身材不適推讓,太尉劉虞尚在幽州,司徒之位空懸,司空劉弘今曰已在朝堂上獲咎董卓,今次乾脆就稱疾不來,如此一來,三公一個冇來,九卿一個不拉,再加上其他重臣,彷彿就是全部大漢朝堂搬到了董旻府上。
散朝以後,還未等一眾重臣品咂過味道來,前將軍董卓就遣人登門,聘請在朝堂上說話夠分量的重臣們赴宴。
世人見此,哪另有不從速告彆的事理,紛繁起家,一鬨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