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世人儘皆以沉默應對,董卓環顧一掃,見無人吭聲,神采一沉,重重地“嗯”了一聲。
自酉時開宴以來,董卓除了敬酒,就是敬酒,涓滴不提所為何事,可在坐的,都是人精,既然董卓不提,個個也都裝聾作啞,喝酒作樂,賞識妙曼歌舞。
冇有人會思疑,天子一旦應允了董卓的請辭,下一刻,董卓就敢稱疾不出,放縱部下兵卒在洛陽城內四周燒殺劫奪,胡作非為。而現在冇了幷州兵團的禁止,放眼洛陽,已無人能夠與他對抗。
直到戌時三刻,天氣已然儘黑,董卓叮嚀歌舞姬樂工退下,就連世人案桌上的杯杯盞盞,也都儘數撤了個乾清乾淨。
饒是呂布對現在的大漢朝堂並無多少恭敬之心,對如淵似嶽的皇權也不如此世人們那般畏敬,可第一次登上意味著世俗至高無上權力的朝堂,還是心跳加快,口乾舌燥。
武猛都尉,恰是丁原率軍入洛陽之前的官職,現在丁原固然已經身故,如若如董卓所奏般,讓呂布子承父職,接任執金吾,以呂布的年紀悄悄,以及並無刺眼的經曆,的確是過分驚世駭俗了些。
袁紹在那邊低著頭,深深的熱誠感,挫敗感,令他一下子有些心神恍忽,朝堂上天子劉辯和世人說了些甚麼,他都聽得如同是迷含混糊的,聽而不知其意。就連天子劉辯宣佈退朝,退回**,他都恍然不知。
“臭小子敢爾,天下事,我一言可決,臭小子一再禁止,但是想嚐嚐我的刀是否鋒利麼?!”
電石火光之間,袁隗心中百念千轉,將近兩曰產生的事一一過了一遍,立知忽視之下,袁家再次犯下了一個大錯。
前幾天的洛陽大亂中,大將軍何進,車騎將軍何苗,驃騎將軍董重,一一身亡,反觀三公九卿,反而冇甚麼毀傷。此次董卓相邀,太傅袁隗以身材不適推讓,太尉劉虞尚在幽州,司徒之位空懸,司空劉弘今曰已在朝堂上獲咎董卓,今次乾脆就稱疾不來,如此一來,三公一個冇來,九卿一個不拉,再加上其他重臣,彷彿就是全部大漢朝堂搬到了董旻府上。
此時離夜宴開端的適合時候戌時還早,可既然董卓並未言明何時開宴,獲邀的人也都猜知他必是有大事要說,因此個個還是馬上解纜,趕赴董卓之弟奉車都尉董旻的府上。
“陛下,臣董卓,不堪重擔,也請辭前將軍一職,懇請陛下恩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