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雲歡大喜,忙俯身施禮,說道,“睿敏謝皇上!”
阮雲歡淡淡一笑,說道,“如果自外調兵,天然不會,但是這些人的父母妻兒均在七嶺,為了家人,又豈有不肯之理?”
天子也忍不住好笑,問道,“睿敏郡主,不過招募戔戔千人,也值你禦前來講?”
“瞧瞧!”天子笑起,指著她道,“隻要朕一誇你,你便討賞,這順杆爬的性子,便如猴兒普通!”轉向淳於昌,笑道,“再過一個月,這隻猴子便被你收了去,朕當真不知,是你之不幸,還是你之萬幸!”
“謝皇上!”世人轟應,齊齊起家。
寺人當即傳令,樂聲複興,綵衣舞娘翩翩入場。
淳於信避過一劍,眸光敏捷向阮雲歡一掃,咬牙喝道,“五弟,庇護父皇!”劈手奪過身畔侍衛手中長劍,向外奔去。在他身後,宋文傑、公孫致也是一躍而起,緊緊跟了出去。
天子點頭,又向阮雲歡說道,“嗯,睿敏郡主,你說說,要朕給個如何的恩情啊?”
天子點頭,說道,“眾愛妃請入坐罷!”
此一刻,禦林軍已將大船團團圍住,自端王以下,寧王淳於康、五皇子淳於昌、六皇子淳於堅,儘數擋在天子身前。天子神采陰沉,向四人揮手道,“你們未曾瞧見?那刺客要殺的是老四!”將四人喝開,眸光向滿地碎瓷片一掃,挑眉道,“這杯子是何人所擲,倒是好工夫!”
“睿敏郡主!”建安侯秦義出聲,說道,“郡主既說七嶺百姓要療攝生息,這青壯勞力,該用心耕作纔是,若都入了軍旅,又讓何人耕作?減免賦稅,難不成今後全部七嶺皆靠朝廷養著?”
“皇上萬歲!娘娘千歲!”世人儘皆離席,齊齊跪倒施禮。
“是!”眾臣報命起家,齊聲道,“祝天下承平,家家團聚!”
“建安侯此言差矣!”睿敏郡主聲音朗朗,揚聲道,“七嶺百姓不但受烽火苛虐,更蒙受惡吏剝削,現在縣衙缺人已是究竟,如果自外調入,怕百姓疑懼,反難管束。如果自行組建,官民之間便無隔閡,官兵隻需不當差,便自可回家耕耘,又豈有靠朝廷養著的話說來?”
阮雲歡昂首,朗聲道,“皇上,七嶺一方雖贓官惡吏儘除,但故裡儘毀,百姓需求療攝生息,睿敏大膽,求皇上再給個恩情!”
也就在這個時候,統統的人都仰首喝酒,卻聞船側“錚”的一聲脆響,寒光乍起,一柄利刃徑取齊王咽喉。
阮一鳴忙出班跪倒,回道,“因外務府接去了兩位郡主的嫁衣,微臣隻需備辦嫁奩,也已儘數備妥!”
隻這一瞬擔擱,船上世人回神,但見一名身穿寺人服色的蒙麪人手執長劍,一劍刺向寧王。眾夫人、蜜斯尖叫聲起,眾臣更是大驚失容,紛繁呼喝。寧王淳於康百忙中身子後仰,一腳飛起,徑踢來人手腕。來人卻變招敏捷,身形疾轉,劍招疾收,身形一個倒縱,如梭穿林,已躍窗而出,“噗嗵”一聲,落入水中。
阮雲歡自從淳於信上船,便在冷靜留意,此時見變故橫生,不及細想,手指疾彈,手中酒杯已疾射而出,“當”的一聲,與那利劍碰個正著,一刹時瓷片紛飛,酒杯撞的粉碎,劍尖卻也被她撞開,竟向淳於信上首的寧王淳於康蕩去。
阮雲歡朗聲回道,“皇上,睿敏此次前赴七嶺,順道將流落於濟寧等地的百姓帶回,但造冊以後,得知七嶺百姓十隻餘三,青壯更是在那一戰中死傷無數。現在固然新封縣令,但七嶺縣衙卻隻剩衙差二人,睿敏懇請皇上,減免七嶺賦稅,允七嶺縣衙自行招兵,以保處所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