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山一聲長笑,長劍信手而揮,與那人手中長劍交於一處,揚聲道,“雪夜暗行,又不知是何方高人,可否報上名來?”說話之間,淩利劍招已與對方過了十餘招,心中不由暗讚,當真是好工夫!
阮雲歡唇角微挑,暴露一抹笑意,上前一手扶住陳賢妃手臂,輕聲道,“母妃把穩!”扶著她隨在聖駕以後,向承恩殿去。
“老四,你不會是歸去與弟妹商討罷?”寧王淳於康淡淡介麵,語中含有諷刺。言下,天然是說齊王殿下智計,要靠一個女子。
“你瞧!”離的近些,已可模糊瞧見官道上十餘騎快馬奔馳而來,而頓時之人,皮裘包裹,做的是販子打扮。
而此一刻,兩側雪中,玄色人影躍出,已向餘下世人襲去。那十餘人大喊迎上,揮劍廝殺。
皇宮中,玉液美酒,仙樂聲聲,滿朝皆賀。而在帝都城通往平邯府的官道上,一隊五百人的輕騎卻衝風冒雪,縱馬奔馳,在茫茫的雪原上,排成一條細細的黑線。凜冽的北風,捲起為首二人雪帽下的擋風,暴露兩張年青冷毅的麵孔,恰是狄山、景寧二人。
景寧眸光明滅,微微點頭,讚歎道,“好陣法!公然是好陣法!”內心暗覺可惜。可惜,如許好的陣法,不能觀其全豹!
很快,十餘騎快馬已馳過身邊,狄山將手一揮,厲聲喝道,“脫手!”
狄山微微點頭,目光一瞬不眨的盯著那人,悄悄點頭,說道,“隻覺那裡不對!”
狄山微微點頭,低聲道,“這等氣候,夜間疾行,即使不是也非善類!”
狄山問道,“另有多遠?”
那二人領命,縱馬向前而去,其他人等微微收韁,減緩速率,冒風前行。
馬匹中箭,騎士落馬,狄山斃敵,皆在兔起鶴落之間,這一下先聲奪人,那十餘人頓時一驚,但聞“錚錚”聲響,不約而同抽出兵刃,兩側闔攏,護定當中一人。
“甚麼都冇有?”景寧大急,咬牙道,“莫壞了主子的大事!”
說話間,那隊輕騎又近一些,已能聽到馬蹄踏雪的“沙沙”聲。景寧目光凝在那人腰間,低聲道,“那樣的金絲帶,也隻要守疆大吏纔有罷?”
一聲令下,五百輕騎已悄悄散開,仿如一縷飄散在風中的黑煙,頓時隱的無蹤無跡,竟然冇有收回一絲聲響。
正在談笑,小寺人出去回道,“皇上,到時候了,諸位娘娘已在等待!”
目睹狄山與那人戰了個旗鼓相稱,景寧清嘯一聲,躍身而起,身形展處,長劍已疾掠而至,徑向那人咽喉襲去。
狄山皺眉,低聲道,“再等等!”
跟著世人施禮起家,昂首間,對上一雙清冷的烏眸,便眨一眨眼,纖眉淡挑,暴露一絲疑問。
景寧微微揚眉,心中暗道,“這秦都督當真奸刁的很!”
“如何?”景寧揚眉,隻問出一句,那隊輕騎已馳到近前,忙伏身杜口。
“甚麼都冇有!”狄山點頭,卻昂首向火線路上望去。
“不會!”狄山點頭,輕聲道,“奏摺未批,聖旨未下,秦勝成此時分開平邯府,但是守疆大吏私離職守,私行回京的大罪,他豈會如此鮮衣怒馬,還圍著禦賜的金絲帶?”
“狄副使……”一騎隨後趕上,頓時男人的聲音卻破裂在風裡。攏了攏衣領,才又吼道,“馬兒受不住了,若再這般奔下去,怕到不了雪擁關便難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