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蘇慕抽出空子攔住無量,嘴唇有些微微發白,喘氣著道:“莫急,成敗在此一舉。”無量正要發作,卻瞧見順著蘇慕手腕滴下鮮紅的鮮血,張了張口,不成置信的問道:“你,你用了天演術?”
錦帕有些手足無措,慌亂之下跪下哭道:“是我不好,君你殺了我吧,是我冇有看好她!”兩人正膠葛,身邊的蘇慕俄然支撐不住,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蘇慕不動聲色隱去袖中血跡,朝錦帕走去,在她額頭上彈了一彈:“如何?傻了?”
蘇慕雲淡風輕噙了笑:“吾想過了,不傷陣靈,不傷陣中人,隻能用天演壓抑玄龍,如此成果,是極好的。”頓了一頓又說:“莫讓錦帕曉得。”
因了時候漸久,錦帕感知到蘇慕背後一陣薄汗,手中力量也不似方常,再看無量,早已眉頭舒展,肩頭有些微微聳動。錦帕有些急道:“這可如何是好?這麼對峙下去也不是個彆例。”
身側的青衫女子卻出其不料張了口:“玄龍頌生,六合玄黃,替轉循環,上陽生境。”
蒹葭躺在地上無知無覺,麵色慘白,錦帕捏著匕首,曉得此時容不得本身遊移半分,緩慢地劃破了蒹葭的手臂,以靈力渡了蒹葭的鮮血飛往那洞口處,蘇慕、無量二人全神灌輸地盯著那洞口,悄悄運起仙術,錦帕咬了咬唇,忐忑不安地持續運送著血液,又恐傷了蒹葭。
誰也冇有發覺,蒹葭的雙眼微微發顫,一行清澈滾燙的淚水自眼角滑落。
隨即便了仙力撇開他二人,口中低低念訣,抽出玉蕭彈奏,那聲音如泣如訴,低低迴旋,彷彿化作無數道軟劍,直直向蒹葭刺去,劍光所指,皆是一陣奪目白光。無量瞧見蒹葭受困,再顧不得,用極力量向前衝去。
“統統等破了這玄龍陣法再說。”一旁的無量神君吃緊說道。錦帕忍不住謹慎翼翼看了無量一眼,他眉頭緊皺,再不見了方纔墮入幻景中的蒼茫癡嗔,好夢雖長,醒來原也不過隻需一瞬。這九重天的天機閣主,誰也看不穿他在想甚麼。他雖冇低頭看懷裡的慘白女子,但是始終謹慎地將蒹葭摟住,唯恐弄傷了她。
無量和蘇慕二人施加的靈力猛地一滯,頓時斷了,兩人被龐大的力量反彈得跌坐在地,蘇慕按住心口不動,無量卻掙紮著追上天涯那飄飄散散的蘆絮,失聲叫道:“蒹葭!”但是那蘆絮的光芒隻是垂垂消減,終究暗淡了。
錦帕心下一涼,自碰到蘇慕以來,從未見他說過如此悲觀之語,冷靜的拽了他衣角,不知說甚麼好。蘇慕彷彿看破了她在想甚麼,轉頭一笑:“錦帕莫怕,吾定當救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