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許成義剛在廟裡給老太爺守過甚七。廟裡清淨,整日茹素,也冇個娘們伴隨。打早一回府,便籌辦去看新媳婦。卻在府門口就被魏嬤嬤攔了下來,直言夫人叮嚀不準他同金氏圓房。
“難為你了,還曉得惦記我。”金氏亦笑道:“疇前在家時,二孃偏袒三弟福兒。得了甚麼吃食,都隻要福兒一人吃,我和二弟壽兒隻能躲在小屋看著,偷聞著味。一日,父親便帶回了一壺油茶,三弟一人吃了一大碗,剩下了根柢,勉強兌水倒出了半碗。我和壽兒不知多欣喜,當時壽兒尚小,口壯,一股腦兒便全喝了,我去廚房洗碗,也饞,隻偷偷將碗底舔個乾清乾淨。那是我第一次喝油茶,現在也還記得阿誰香味,忘不了。”
一身紫色梅花腔短衣,下配一條墨色長絛裙。蹲在石階上,隻不經意暴露半寸後腰。那許成義見了,頓時蒙了心竅,也不出聲,隻偷偷在婢女身後蹲下,伸出右手,順著後腰處便猛的滑進衣服裡。
又交友了幾個官僚惡棍,均是些打賭吃酒的妙手,湊了六人,按年事排行。許成義行四,又因生了副好邊幅,世人便稱俏四爺。
“文書姐姐,二爺好端端的怎的送寶貝給我們奶奶,不是另有你們那主子嘛!”丹引最是嘴快,卻倒是問到了金氏內心上。
那文書聞言,隻笑道:“二爺和奶奶是伉儷,理應蒹葭情深。本來是共六支釵,老夫人兩支,三蜜斯一支,奶奶和大奶奶另有我們主子各一支。今兒二爺回府時,初進門口,倒遠遠的從窗縫裡瞧見二奶奶了,雖冇見到正臉,隻見了奶奶的髮髻,黑亮的如綢緞般。二爺便說,隻要奶奶的青絲才配的上這支最好的釵,便瞞著我們主子,讓我連夜給奶奶送來了。”
……
文書見此時難堪,便減緩道:“二爺可貴返來,姨娘這幾日好生思念。怎的還站在門口,快回房罷。”
金氏忙轉過甚,讓玉鴛扶文書坐下。但看那文書,端的是杏核臉,長眉入鬢,雙目含情。身量小小,一身鵝黃紡紗羅裙,頭上攢著朝陽八寶髻,插了支雙蝶比翼釵。左手胳膊上戴了隻白琉璃鐲,倒是好生打扮過的。
眼看將要酉時,文書忙起家辭職。金氏讓玉鴛把鳳釵收將起來,便也睡下,卻不知明日又將如何。
卻說連續過了幾天,直等那老太爺頭七且過,許府宅院裡才規複了昔日的朝氣。
“二爺,有甚麼梯己話就和她去屋裡講,偏站在內裡算個甚麼?怎的,難不成是甚麼淫詞穢語的要防備著我。”陸氏直扯著細尖嗓子,又狠狠地瞪了婢女一眼。
其自幼不好詩書,隻與那眾地痞小廝一處渾玩。後許父病逝,十七歲便接辦了許家瓷器買賣。自管起了窯廠,腰包愈發充沛,便整日閒遊縱樂。
那婢女正玩的縱情,未曾重視有人在身後,忽的感覺後身一陣冰冷,隻順延到前胸。嚇得頓時一個激靈,跳著腳站了起來,一轉頭,才瞥見許成義正蹲在地上伸著右手,兩眼含情的笑看她。
方到門口,便見了幾個小婢子正蹲著石階上擲石子。此中有一個叫婢女的,年芳十五,生的細眉杏眼,很有幾分姿色。那許成義昔日裡便早成心收用她,隻是礙於陸姨娘看的緊,一向未曾到手。
那金氏聞言冷靜點頭逢迎,不一時,樟兒便引著文書進了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