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有人求見。”孫景文佝僂著身子從殿外走進,狗一樣的抖了抖身上落上的雪花,拱手低聲道。
“如何了仇將軍,昨日本王請你看戲喝酒,你說軍務繁忙要回虎帳,莫不是虎帳裡出了甚麼事情不成?”
仇鉞呆呆的站在那邊,神采一片灰白,半晌慘淡道:“王爺說的對,卑職怎會有臉祈求王爺庇護,當初事發之時我便該zi投案,不該坦白至今的。哎,一時不慎,一世英名儘毀,我也是咎由自取。”
仇鉞起家來端起熱茶喝了幾口定定神,然後鼓足勇氣道:“王爺,卑職向你坦白一件事情,卑職犯下大錯了;卑職部下百戶黃六的向錦衣衛讚揚了卑職的一件陳年舊事,錦衣衛批示使宋楠恐要藉此對我動手了,求王爺救我一命。”
朱寘鐇淡淡道:“你安知我會幫你?獨自便來求本王來了?”
仇鉞怔怔的坐下,卻呆呆發楞,臉上的陰雲密佈,顯得苦衷重重。
朱寘鐇煩躁的另一個啟事是,事情彷彿越來越朝著對zi倒黴的方向停頓,這個宋楠也彷彿嗅到了甚麼苗頭,從他突入王府的動機來看,他可絕對不會為了查出死於府中的部下密探之事而冒險,八成是感遭到了甚麼。這絕對是件毒手之事,錦衣衛最是難纏,一旦被他們思疑上,事情**成要糟糕。
朱寘鐇心道:本來他是怕酒後亂性纔會數次回絕zi的聘請,莫非並非是因為不肯憑藉本王麼?不過這些現在都不首要了,首要的是,仇鉞主動將把柄塞到了zi手裡,這可真是天上掉下的大肉餅。
寧夏鎮中的有三衛人馬,周昂和何錦帶領的中屯衛和後屯衛兩衛人馬幾近已經捏在zi手中,但最費事的是前屯衛的仇鉞的兵馬。倒不是這仇鉞有甚麼過人之處,而是他駐紮的處所很費事,正在寧夏鎮的西北方的玉泉營,那邊用來禦敵的關隘寨堡及其堅毅,一旦發難,仇鉞的兵馬便如釘子釘在背上,不得不去措置他。而發難以後的防備重點當在黃河沿岸,那是朝廷雄師前來圍殲必定方向,若被仇鉞在後牽涉,必將首尾難顧。
安化王朱寘鐇這幾天脾氣非常暴躁,服侍在身邊的王府仆人動輒得咎,幾天內被朱寘鐇嗬叱鞭打的便有十幾個,卻又不曉得到底那裡做錯了事;連整天蒼蠅普通環繞在身邊孫景文、孟彬等幕僚也冇少捱罵;孫景文和孟彬天然曉得王爺為甚麼會這麼暴躁易怒,還不是因為阿誰到處惹事卻又殺不死的宋楠麼。
安化王笑道:“這叫甚麼話,本王這裡隨時歡迎仇將軍的到來,坐,上茶。”
“這是甚麼話,起家來講清楚,不然本王焉知如何幫你。”
仇鉞拱手行禮道:“王爺好,卑職冒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