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六答道：“恰是。”

守門百戶雖不熟諳這鬼畫符是甚麼意義，卻熟諳仙符右下角“朝天觀”三個大字。他立馬換了一副口氣：“本來是朝天觀的小道長，不知到我們錦衣衛衙門有何公乾？”

趙都督道：“你們不曉得，傅寒淩這小子兵戈是一把妙手。春仲春，他率三百馬隊出大同，迎戰前來騷擾的韃靼馬隊，愣是斬了五百顆韃靼人的腦袋，本身一方僅傷亡數十人！這小子前程無量，他日將位不會在我之下！”

貳心中暗道：莫非說，笑嫣早就替我把寶壓到了裕王身上？

趙都督問：“如何，你們之前熟諳？”

賀六抱怨傅寒淩：“你一口一個拯救仇人，到了京郊任職，竟不曉得回一趟都城，請我喝杯酒。”

從邊鎮軍的營鎮撫，到京師三大營的批示僉事，傅寒淩一年以內竟接連升了四級。

趙都督俄然問：“老六，我聽你乳母說，有人買凶，要對我那乾孫女香香下毒手？”

傅寒淩趕緊解釋：“一來，神機營這邊事太多。趙大帥委了我批示僉事的重擔，我不能孤負了他的希冀，實在抽不出身來。二來，我爹已經死了，我在都城的阿誰家也早冇了，家冇了歸去也冇甚麼意義。三來，都城是我的悲傷地，我不想歸去。”

傅寒淩淺笑著答覆：“末將這一年來跟隨楊守備又跟前來騷擾的韃靼馬隊打了幾仗，立了幾個小功。楊守備汲引，給我往兵部報了功，又把我薦給了趙大帥。我就從大同衛調到神機營做了僉事了！”

賀六和老衚衕時驚奇道：“你？”

老胡錘了傅寒淩一拳：“好小子，有你的！”

趙都督命人在大帳內擺上了酒肉。

藍神仙一臉感激的神采：“那就有勞三位了！我在三清上仙麵前求了三道護身符。雖趕不上萬壽帝君（嘉靖帝）親身求的安然符靈驗，卻也能保佑你們旗開得勝！”

說神仙，神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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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天觀是嘉靖帝專門為藍道行修建的，破鈔了數百萬兩官帑。

守門百戶喝道：“瞎了你的眼！這裡是錦衣衛衙門，是你想進就進的？”

賀六在心中細數老婆白笑嫣交友的那些乳母、乾姐妹們，竟然大部分都是裕王黨人的家眷！

“老六來了！嗬，現在我那老妻說不定正跟笑嫣在裕王府的麻吊桌上廝殺呢！我們倒是要合兵一處，共剿頑匪了！”趙都督道。

入到朝天觀大殿，藍道行正在給三清上仙上香。

“賀大人、胡大人、陸大人。貧道有禮了。”藍道行客氣道。

傅寒淩倒頭便拜：“末將傅寒淩，拜見六爺！胡爺！”

趙都督叮嚀親兵：“讓傅僉事來大帳。”

神機營的統軍大帥是前軍都督府的趙都督。

趙都督六十來歲，他兵馬平生，固然到了耳順之年，卻精力矍鑠。

見到趙都督，賀六拱手：“拜見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