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六讓十幾名力士將手中竹竿一起伸入水中勾那東西，倒是徒勞――水下的東西不知有多沉，底子勾不上來。

老胡道：“那些木箱裡應當裝的都是銀子。如何往上撈呢？竹竿怕是不頂事。”

賀六道：“你潛到湖底去，看看湖底有甚麼東西。”

賀六指了指小湖水邊停著的一艘小福船。

一番盤點，這湖裡竟然藏著八十多萬兩銀子！

小湖的水逐步泄淨，湖底幾十個大木箱終究見了天日！

力士們拿著竹竿，在小湖裡亂勾。

小湖的水不深，差未幾有兩丈深淺。

從江南到都城差未幾有三千裡路程。八百裡加急，五天工夫奏摺就能到京。臟銀走水路要慢的多，差未幾要一月工夫才氣送到都城。

賀六問道：“你們誰的水性好？”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老胡問賀六：“老六，這十二進院子，我們過篩子一樣過了三遍。應當冇有甚麼疏漏的處所了。你可彆又說聞到了銀子的味道。”

一名矮個力士答道：“部屬的父親之前在福建海軍任職，部屬自小在海邊長大，水性還行。”

賀六和老胡相視一笑。賀六道：“看來這小湖也是個聚寶盆呢！”

賀六笑了笑：“不會。這九天裡，我們就差把這十二進院子全拆了。”

賀六命十幾名力士找來十幾根小孩手臂粗的竹竿，在竹竿前端各綁上兩個鐵鉤。而後他帶著力士們上船，將船劃到湖中間。

賀六趕緊道：“拉上來！”

賀六清理了清理，統統財物加起來差未幾有兩百萬兩之巨。

賀六想了想，說道：“好辦，工部的人常說，有水就能泄。我們就來個泄水！”

老胡道：“富朱紫家講究在自家府裡便能遊山玩水。山是假山。水嘛，就是開鑿的水榭小湖。邊上停一條船，蜜斯、夫人們閒暇時泛舟湖上也是常見的。”

賀六道：“讓人再盤點一遍銀子的數量，清算成冊，八百裡加急遞到京裡。同時讓總督衙門派幾艘大船，一隊海軍，護送臟銀上京！”

賀六拱手：“胡部堂請明言。”

“六爺，水底下有很多大木箱！”

他轉頭叮嚀一名力士：“你去總督衙門去。讓總督衙門幫手找三百名民夫來這兒。”

賀六道：“你不看看，這湖纔多大？那小福船有多大？蜜斯太太遊船湖上，弄條小耍船也便罷了！這小福船倒是海船的大小！都快趕上我們當初在天津衛借用孫春斌的虎牙兵船了！”

賀六點點頭：“好。”

胡宗憲滿麵笑容：“老六，這事，你若替我辦了，會壞了錦衣衛的端方。你若不替我辦，又會讓戚繼光、俞大猷部下兩萬兒郎寒心。”

老胡道：“吳府查完了，你這個欽差是不是該給朝廷上奏疏了？”

胡宗憲道：“我就是為這批臟銀來的。老六，我有事求你！”

老胡拿著一本大鐵棍，將幾十個木箱上的銅鎖全數撬開。幾十個木箱裡，白花花的竟全都裝著銀子！

老胡一拍本身的腦瓜：“乖乖哦。兩淮鹽運使一任三年――吳良庸這廝竟然貪了近三百萬銀子？一年一百萬兩，一個月八九萬兩？”

一名力士俄然說道：“六爺，我彷彿勾到了東西。”

賀六朝著假山旁的小湖看了一眼。他彷彿感受那裡不對。

老胡摸索著儘是白鬍茬的下巴，道：“你這麼一說，倒是有些蹊蹺。我想起來了，二十六年前，我跟你爹去福建查抄一個守備的宅子時，他便在後花圃小湖裡沉了十多萬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