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酒。”平淡的聲音。

她話音未落，陸繹已把門砰地在她麵前關上，差點就撞著她鼻子了。

這時裡頭傳來陸繹的聲音：“高慶，他二人如有越逾之舉，就替我把他們丟入湖中去餵魚蝦。”

“是如許的，大人……”

“卑職辭職。”

“……卑職姿色是差了那麼一點點，”今夏被噎了下，不滿道，“可查案嘛，大人你就不能姑息點？”

高慶侯在陸繹房門外，隨時等待指令。

被撂在一旁的今夏莫名其妙地望著陸繹，在後者低頭看向她的那刻，突然明白過來，喜道：“香餌釣金鼇！”

“你們怎能……”高慶探手就要把他們扯開。

上官曦也客氣地很，拱手道：“微雨遊湖，經曆大人好雅興。”

院前新月門外，似有人探頭覬覦，高慶靈敏地緊盯，手已本能地按在繡春刀柄上，喝道：“誰？！”

冇何如，她老誠懇實把門關粉飾了，朝楊嶽打了個手勢。楊嶽會心，順手從桌上拿了兩個瓷杯，拋給她一個。兩人挨著杯子貼門上，屏息靜氣聽裡頭的動靜。

“關門！”裡頭又是一聲。

不答她的話，高慶硬梆梆問道：“你有事？”

今夏毫不泄氣，衝著門縫，進步嗓門誠心道：“您爺爺人特彆好，要不甚麼時候我領您去見見？”

高慶沉聲應道，利目緩緩掃過他二人。

今夏套了身青衣，作丫環打扮，兩側頭髮梳成辮子，再用絲帶紮成鬟形，平增了幾分調皮色彩。此時她雙手規端方矩攏在袖內，本分地立在外艙窗門旁，獨一雙點漆般的眸子骨碌碌轉來轉去。

高慶有點不成思議地看著她，駭怪六扇門是如何培養出這麼冇臉冇皮的人：“大早晨的，你來要錢？”

“去吧。”

“不過據我所知，你們從鹽幫那邊還分了一杯羹，加上江寧、揚州、常州三地的地下錢莊，彷彿也並不那麼潔淨。”

“冇體例，我也是為了查案，租條船的用度可不低。”今夏解釋道。

楊嶽剛欲說話，便聽得近處有波浪聲，似有船近前……

“不急，皆是才子，多一個又何妨？”

渾油光滑的珍珠，上麵帶著一小截絞銀絲――見此物，上官曦也不去拿，麵色雖還如常，眼風卻刹時鋒利起來。

“聞聲了，還不出去！”陸繹朝今夏沉聲道。

這下，裡頭乾脆連燈都熄了。

拳風淩厲，上官曦避閃不及，撞翻了桌子，茶杯茶水撞翻了一地。

此中一條香船之上，稀有人，更兼花香、果香和酒香，繚繞撲鼻，令人迷醉。

陸繹波瀾不驚，朝高慶點頭：“無妨事，之前我與這位上官堂主有過倉促一麵之緣，也正想再與她敘敘，將她請過來吧。”

上官曦微微一笑：“我們本來做的就是合法買賣。”

“烏安幫上官堂主求見陸大人。”

碧青的茶水，跟著船身起伏，也微微泛動著。

“江湖後代，不拘末節。”

“是。”

楊嶽在她中間，扮成仆人，紅氈笠青綠貼裡紅罩甲，瞧著又喜慶又精力，剛穿上就被今夏大大獎飾了一通，說特彆合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