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惕守揮鉤砸開竹鏢,轉刹時又跟仇敵交上了手,目睹仇敵太強,己所不及,當下守緊流派,身形滑溜,隻求遲延時候。玉真子久鬥不下,心中煩躁,當即左手拔出拂塵助攻,這一來兵刃中有剛有柔,威勢大振。
玉真子哈哈大笑,左手持劍,右手食中兩指挾住劍尖,向下一扳,喀的一聲,劍尖頓時拗了下來。隻聽得喀喀喀響聲不斷,一柄長劍已給拗成一寸寸的廢鐵。
玉真子嘲笑道:“你數次摧辱於我。先前我還當你是師兄,每次讓你。現在卻又如何?”木桑昂首不答。玉真子左掌提起,呼的一聲,帶著一股勁風直劈下來。木桑既不還手,亦不閃避,運氣於背,拚力抵拒,蓬的一聲,隻打得衣衫分裂,片片飛舞。他身子閒逛,仍然跪著。玉真子烏青了臉,又是一掌,打在木桑肩頭,這一掌卻無半點聲氣,衣衫也未分裂,豈知這一掌內勁奇大,更不好受。木桑向前爬升,一大口鮮血放射在山石之上。玉真子全然無動於中,提起手掌,逕向他頭頂拍落。
何惕守一帶冇動員,對方長劍已遞了過來,疾忙撤鞭,笑道:“我輸了,這就拜你為師罷!”說著盈盈拜倒。玉真子嗬嗬大笑,把蠍尾鞭擲落,俄然麵前青光閃爍,心知不妙,袍袖急拂,快速躍起,一陣纖細的鋼針,嗤嗤嗤的都打進了草裡。
木桑不知袁承誌跟他在瀋陽曾交過一番手,當下也未幾問,歎了一口氣,提起棋盤,說道:“咱兩人終究又要脫手,這一次你可彆希冀我再饒你了。上吧!”
穆人清向玉真子道:“這位定是玉真道長了,對本身師兄也能下如此毒手。好好好,我這幾根老骨頭來陪道長過招吧!”玉真子笑道:“這些年人家常問我:‘玉真道長,穆人清自稱天下拳劍無雙,跟你比,到底誰高誰低?’我老是說:‘不曉得,幾時得跟穆人清比劃比劃。’自今而後,到底誰高超些,就分出來了。”
劉培生卻想師祖年老,武學修為雖高,隻怕精力量力不如這合法盛年的惡道,忙奔歸去請師父師孃。一進石屋,隻見袁承誌淚痕滿麵,站在床前,師伯、師父、師孃,以及洪勝海、啞巴等都是神采慘淡,師孃更不竭的在墮淚。劉培生吃了一驚,走近看時,見青青雙目深陷,神采烏黑,出氣多進氣少,目睹是不成的了。內裡鬨得天翻地覆,他們卻始終留在屋內,本來是青青病危,不能兼顧世來察看。青青上氣不接下氣的哭道:“你承諾了我媽……要……要平生……一世照顧我的……你騙了我……又……又……騙我媽……”袁承誌拉著她手,說道:“我不騙你,我天然平生一世照顧你!”
何惕守自知抵敵不過,對洪勝海道:“快去請師父。”等洪勝海回身走開,那道人也已走到跟前。何惕守笑道:“道長,你工夫真俊。您道號是甚麼呀?”
梅劍和搶上去扶起孫仲君。世人先前見何惕守打倒馮氏兄弟,還道兩個少年學藝未精,這時見她力敵惡道,身法輕靈,招法奇特,雙鉤化成了一道黃光,一條黑氣,奮力抵住玉真子的長劍,都不由悄悄咋舌。大家本該上前互助,但見二人鬥得如此狠惡,進退趨避,兵刃劈風,迅捷無倫,每一招皆高深之極,連看也看不大懂,更不消說拆招對敵了,自忖技藝遠遠不及,都不敢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