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人鳳,地倉,合穀!”
徐錚不敢怠慢,左腳向後踏出,上身轉成坐盤式,右手按、左手撩,一招“後叉步撩掌”,脫手甚為快速。何思豪見來招勁道不弱,忙使一招“回身抱虎歸山”,避開了這一撩。徐錚使一招“弓步架打”,右拳呼的一聲擊出,直撲對方麵門。何思豪不及遁藏,便使一招“如封似閉”,雙掌一封。二人拳掌訂交,何思豪隻感手腕模糊生疼,心道:“這小子蠻力倒大。”
一個沙啞的嗓子低聲呼喚。叫聲中充滿了怨毒和氣憤,語聲從牙齒縫中迸出來,似是千年萬年、永久的謾罵,每一個字音上塗著血和仇恨。
那少年忙即行禮,說道:“小人姓商,名寶震。兩位高姓大名?”徐錚搶著道:“我叫徐錚,我師父是飛馬鏢局總鏢頭,百勝神拳馬行空。”說著向武官瞪了一眼,心道:“你聽了我師父的名頭,可曉得短長了嗎?”
“胡一刀,曲池,天樞!”
徐錚蹲在火堆旁烤火,見那武官不住用眼瞟著師妹,不由得心頭有氣,向他瞋目瞪了一眼。那武官剛好回過甚來,跟他目光頓時就對上了,心想你這小子橫眉瞋目乾麼,也惡狠狠的瞪他一眼。徐錚本就是轟隆火爆的脾氣,見對方無禮,當下虎起了臉,目不轉睛的瞪著那武官。
那少女本來嘻皮笑容,聽父親說了這句話,不由心頭一沉。她想起客歲有人悄悄在場外偷瞧她父親演武,父親明顯曉得,卻不說破,在試發袖箭之時,俄然一箭,將那人打瞎了一隻眼睛。總算他部下容情,勁道冇使足,不然袖箭穿腦而過,那邊另有命在?父親厥後講,偷師竊藝,乃武林大忌,比盜竊財物更加人悔恨。
大廳東北角一張椅子中坐著個五十來歲的白髮婆婆,口中喊著胡一刀或苗人鳳穴道稱呼。一個二十來歲的漂亮少年勁裝結束,鏢囊中帶著十幾枝金鏢,聽那婆婆喊出穴道稱呼,右手急揚,一道金光射出,釘向木牌。兩名持牌壯漢頭戴鋼絲罩子,上身穿了厚棉襖再罩牛皮背心,手戴皮手套,唯恐少年失了準頭,金鏢號召到他們身上。兩人竄高伏低,扭捏木牌,要讓他不易打中。
商寶震拱手道:“久仰,久仰。就教這一名。”那武官道:“鄙人是禦前侍衛何思豪。”商寶震道:“本來是一名侍衛大人。小人素聞京師有大內十八妙手,想來何大人都是厚交。”何思豪道:“那大半也瞭解的。”
這少女十八歲高低年紀,一張烏黑晶瑩的鵝蛋臉,眸子子黑漆漆的,兩頰暈紅,周身透著一股充滿了勁力的活潑芳華氣味。那男人濃眉大眼,比少女大著六七歲,神情粗暴,臉上生滿紫色小瘡,邊幅有點醜惡,但行動輕健,精力飽滿,豪氣勃勃。
兩人穿過天井,要尋個冇人的地點脫手,忽見迴廊上轉出一小我來。那人身穿綢袍,眉清目秀,恰是剛纔練鏢的少年。徐錚心中一動:“借他的武廳打鬥最好不過。”
那武官約莫三十來歲,身高膀寬,一臉精乾之色。他哈哈一笑,向左邊的火伴道:“你瞧這小子鬥雞兒似的,是你偷了他婆娘還是怎地?”那兩個武官對著徐錚哈哈大笑。徐錚大怒,霍地站起來,喝道:“你說甚麼?”那武官笑吟吟的道:“我說,小子唉,我說錯啦,我跟你賠不是。”徐錚性子直,聽到人家賠不是,也就算了,正要坐下,那人笑道:“我曉得人家不是偷了你婆娘,準是偷了你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