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紫衣道:“我又不跟你套友情,問我姓名乾麼?我師父的名頭更加不能說給你知。我師父曾跟你有一麵之緣。如提起舊事,我倒不便硬要你讓這掌門之位了。”藍秦眉頭緊蹙,想不起瞭解的武林名宿當中,有那一名是使軟鞭的妙手。
藍秦聽她言語無禮,不由得大為憤怒,但剛纔見她連襲四人,伎倆奇妙之極,連本身也冇瞧清,不然便能護住身邊侍衛,不讓他如此狼狽的摔上馬來。他生性謹細,心想她口出大言,必有所恃,便不發作,抱拳問道:“女人貴姓大名?令師是那位?”
這時空中長劍去勢已儘,筆挺下墮。袁紫衣軟鞭甩上,鞭頭捲住劍柄,快速向前一送,長劍疾向藍秦當胸刺來。兩人相隔幾及兩丈,但一霎之間,劍尖距他胸口已不及一尺,就如一條丈許長的長臂抓住劍柄,俄然向他刺到普通。這一招藍秦又是出乎不料,大驚之下,忙橫劍封擋。
那大漢一愕,問道:“女人安知?”袁紫衣道:“瞧你模樣,稍稍有點兒掌門人味道。你叫甚麼名字,是那一門那一派的掌門?”這兩句話問得無禮,那大漢哼了一聲,並不睬會。那姓曹的侍衛狼狽爬起,叫道:“藍徒弟,經驗經驗這臭女娃子!”
袁紫衣足尖點著踏鐙悄悄向後一推,白馬猛地後退數步。這馬疾趨疾退,竟一樣的迅捷。那大漢喝采:“好馬!”袁紫衣嘲笑道:“本來中間是八仙劍掌門人藍爺。”
胡斐上身彎落,伏在馬背,料得依著軟鞭來勢,鞭子必在背脊上掠過。猛聽得風聲有異,曉得不妙,忙左手抽出單刀,不及轉頭瞧那軟鞭,當即揮刀砍出,噹的一聲,單刀與金球相撞,將袁紫衣的軟鞭蕩了開去。
就在此時,隻聽得通衢上鸞鈴響動,三騎馬緩緩馳來。騎者見到有人脫手,一齊駐馬而觀。胡斐和袁紫衣同時向三人望了一眼,隻見兩個穿的是清廷侍衛服色,中間一人穿的是常服,身材魁偉,約莫四十來歲年紀。
這大漢恰是廣西梧州八仙劍的掌門人藍秦,見這少女不過二十擺佈年紀,容色如花,雖脫手迅捷,但能有多大江湖經曆,怎地隻見一招,便道出本身的姓名成分?貳心中駭怪,卻也不由對勁,暗道:“藍某雖僻處南疆,竟連一個年青少女也知我威名。”微微一笑,問道:“女人安知鄙人姓名?”
袁紫衣腿上微微用力,白馬鬥地向那姓曹的侍衛衝去。白馬這一下俄然發足,直教人出其不料。姓曹侍衛大駭,忙向左遁藏,袁紫衣的銀鞭已打到背心。那大漢見情勢火急,抽出腰中短劍,一招“攔腰取水四門劍”,以斜推正,將鞭梢扒開。
這幾下兔起鶻落,迅捷無倫,胡斐心中不由悄悄喝了聲采,心想這大漢雖未出一聲,但既與這兩名侍衛結伴隨行,少不免也要受一鞭無妄之災。那曉得這大漢隻一勒馬頭,白手竟來抓她銀鞭的鞭頭。
胡斐聽到“趙三叔”三字,不由大喜,忙道:“你識得趙半山趙三哥麼?叨教他在那邊?”袁紫衣俏臉上更增了一層喜色,喝道:“姓胡的小子,你敢討我便宜?”胡斐驚詫道:“我討甚麼便宜了?”袁紫衣道:“如何我叫趙三叔,你便叫趙三哥,這不是想做我長輩麼?”胡斐自小生性風趣,伸了伸舌頭,笑道:“不敢!你當真叫他趙三叔?”袁紫衣道:“莫非騙你了?”胡斐將臉一扳,道:“好,那我便長你一輩。你叫我胡叔叔吧,喂,紫衣,趙三哥在那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