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兆文見屋外的樹上繫著七匹高頭大馬,心中一動,低聲道:“你們在這裡稍等,我先去瞧瞧。”繞到屋後,聽得屋中有好幾人在大聲說話,悄悄到窗下向內張去,見苗人鳳用布矇住了眼,昂但是立,他身周站著五條男人,手中各執兵刃,神采凶惡。鐘兆文環顧室內,不見兄弟兆英、兆能的影蹤,心想他二人責在庇護苗大俠,不知何故竟會拜彆,不由憂疑。
程靈素指著門外的竹籮道:“大師哥便在這竹籮當中。小妹留下的海棠花粉,充足為他解毒。二師哥何不乘機跟他修好言和,也可得一強助?”薑鐵山大喜,他一向為大師哥的膠葛不休而煩惱,想不到小師妹竟已安排了這一舉兩得的奇策,既退勁敵,又解了師兄弟間多年的嫌隙,忙連聲伸謝,將竹籮提進門去。
心想這條本門大戒,二師哥三師姊對小鐵也必然常自言及,不知他何故竟敢大膽犯規?見他背上鞭痕累累,縱橫交叉,想來父母責打不輕,此次又受沸水熬身之苦,也是一番重懲,因而躬身見禮,說道:“師哥師姊,小妹多有獲咎,我們後會有期。”
程靈素道:“我先見狼群來襲,還道是孟家的人來搶藍花,厥後見小鐵項頸中掛了一大束藥草,才猜到他企圖。”胡斐道:“他如何中了你七心海棠之毒?黑暗中我冇瞧得清楚。”程靈素道:“我用徹骨釘打了他一釘,釘上有七心海棠的毒質,還帶著那封冒充大師哥的信,約他們在樹林中相會。那徹骨釘是大師哥自鑄的獨門暗器,二師哥三師姊向來認得,自是冇思疑。”
程靈素從懷中取出三束紅色的乾草藥,放在桌上,道:“你們分開其間之時,那孟家一乾人定會追蹤反對。這三束醍醐香用七心海棠煉製過,足以退敵,但不致殺人再增新仇。”薑鐵山臉現憂色,說道:“小師妹,多謝你幫我想得殷勤。”
你不見她麵時――每天要十七八遍掛在心!
程靈素實在支撐不住了,倒在胡斐找來的一堆枯草上,不久便即睡去。鐘兆文叫胡斐也睡,說本身昨晚已經睡過,今晚能夠守夜。
你見了她麵時――要待她好,
程靈素淺笑道:“你若求我,我便去。隻是你也須答允我一件事。”胡斐大喜,忙道:“答允得,答允得,甚麼事啊?”程靈素笑道:“這時還不曉得,將來我想到了便跟你說,就怕你今後耍賴。”胡斐道:“我賴了便是個賊王八!”
胡斐心想:“她救活你兒子性命,你不說一個謝字,直到助你退敵,這才稱謝,想來仇敵定然甚強。卻不知孟家的人是那一起豪傑豪傑,連這對用毒的妙手也一籌莫展,隻要困守在鐵屋當中。”
胡斐微一沉吟,便即覺悟:“是了,他們怕苗大俠眼瞎後仍然非常短長,這兩條鐵鏈明顯是絆腳之用,欺他眼睛不便,七八人拉著鐵鏈遠遠一絆一圍,他武功再強,也非跌倒不成。”他向田歸農望了一眼,忍不住肝火上升,心想:“你誘拐人家老婆,苗大俠已饒了你,你卻一個毒計接著一個,弄瞎了人眼睛,還要置人於死地。如此暴虐,當真禽獸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