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盜臉上均現驚奇之色,萬冇想到此人武功如此了得,竟是個二十歲未滿的少年。而他的火伴,更是個年青女人。群盜你望我,我望你,一時打不定主張。
胡斐剛纔出其不料的忽發暗器,如對準了人身,群盜中起碼也得死傷三四人,局勢自可和緩,但胡斐不明對方來源,不肯冒然殺傷性命,乃至結下了不成解的深仇,何況馬春花二子落入敵手,徐錚下落不明,兩邊若能善罷,自是上策。群盜一退,胡斐回過身來,見板門已給撞出了一條大裂縫,心想再撞得兩下,便冇法阻敵攻入了。
馬春花進了石屋,驚魂略定,卻牽掛兒子落入盜手,不知現在是死是活。她雖是聞名拳師之女,自幼便隨父闖蕩江湖,不知經曆過多少風險,但愛兒遭擄,不由得珠淚盈眶。她伸袖拭了拭眼淚,向程靈素道:“妹子,你和我素不瞭解,何故犯險相救?”這一句也真該問,這批悍賊明顯個個技藝高強,人數又眾,便是她父親神拳無敵馬行空親身趕上了,也決抵敵不住。這兩人無親無端,竟將這樁事毫冇出處的拉在本身身上,豈不是白白賠上性命?至於胡斐自稱“歪拳有敵牛種田”,她自知是戲弄群盜之言。她父親的武功是祖父所傳,並無同門師兄弟。
旁觀的盜眾齊聲驚呼,奔上察看,見兩枚暗器深切馬腦,射入處隻餘一孔,連箭尾也冇留在內裡,這股手勁當真罕見罕聞。
胡斐正從石屋窗孔中向外張望,聽得程靈素的話,轉頭一笑,隨即回身伸手,從窗孔中接了一枝鋼鏢、一枝甩手箭出去,拋在地下,說道:“我們冇帶暗器,隻好借用人家的了。1、2、3、四……5、六……這裡南邊共有六人。”轉到另一邊窗孔中張望,說道:“1、2、三……北邊七人,可惜東西兩麵瞧不見。”
胡斐道:“你們放不放馬女人走?”那姓聶的搖了點頭,還待相勸,群盜中已有很多人呼喝起來:“這小子不識好歹,聶大哥不必再跟他多費唇舌!”“這叫做天國有路你不走,天國無門自出去。”“傻小子,憑你一人,當真有天大的本領麼?”
馬春花道:“胡兄弟,程家妹子,你們說如何辦?”胡斐皺眉道:“這些盜夥你一個也不熟諳麼?”馬春花點頭道:“不識。”胡斐道:“若說是令尊當年結下的仇家,他們言語當中,對令尊卻甚恭敬。如成心跟你難堪,因此擄去兩個孩子,一來你一小我也不識,二來他們對你並冇半句不敬的言語。對徐大哥嘛,他們的確非常無禮,但要跟徐大哥過不去,可不消這般發兵動眾啊。”
馬春花叫道:“我的孩子呢!快還我孩子!”那姓聶的道:“兩位公子安好,馬女人存候心。我們必然儘力庇護,怎敢驚嚇了兩位萬金之體的小公子?”
胡斐叫道:“馬女人彆焦急,我定當助你奪回孩子。”實在這時“馬女人”早已成了“徐夫人”,但在胡斐心中,一向便是“馬女人”,脫口而出,全冇想到改口。馬春花聽了此言,精力一振,便要跪將下去。胡斐忙道:“請勿多禮,徐兄呢?”馬春花道:“我追逐孩子,他在那邊給人纏住了。”
胡斐黏上了小鬍子,與程靈素兩人走到門邊,翻開了大門。群盜見有人出來,怕他們突圍,十餘乘馬四下散開,逼近屋前。
程靈素向胡斐瞧了一眼,心想:“這強盜說話越來越客氣了。這徐錚擺佈不過是個鏢頭,他生的兒子是甚麼萬金之體了?”隻見馬春花俄然紅暈滿臉,說道:“我不去!快還我孩子來!”也不等群盜答覆,逕自回進了石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