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提督點頭道:“絕望,絕望!”命人將屍身抬了下去。
田歸農接過了劍,左手一擺,笑道:“請吧!”童懷道見他劍未出鞘,心想你已兵刃在手,你愛甚麼時候拔劍,那是你本身的事,當動手指搭住磨鍊中間向下一轉,一對流星錘直豎上來,那錘鏈竟如是兩根鐵棒普通。群豪齊聲獎飾:“好工夫!”
童懷道轉過甚來,直瞪著湯沛,粗聲道:“湯教員,福大帥算你是四大掌門之一,請你作公證來著,這一個‘公’字,未免有點兒不仇家吧?”湯沛給他直言頂撞,不免難堪,強笑道:“鄙人那邊不公了?請童教員指教。”童懷道說道:“我跟田教員還冇比試,你就先偏了心啦,說甚麼‘恭祝賢弟馬到勝利’。天下豪傑在此,這但是大家聞聲的。”
田歸農微微一驚,斜退一步,長劍指出,竟連著劍鞘刺了疇昔。童懷道大怒,心道:“你劍不出鞘,清楚瞧我不起。”手上加勁,將一對鐵錘舞成一團黑光。他這對雙錘一快一慢,一虛一實,而快者一定真快,慢者也一定真慢,虛真假實,竄改多端。田歸農長劍始終不出鞘,但一招一式,仍依著“天龍劍”的劍法使動。
幸虧李廷豹倒冇發覺,說道:“是五台派!大師武林一脈,你快解開童教員的穴道。”田歸農道:“你跟童教員是好朋友麼?”李廷豹道:“不是!我跟他素不瞭解。但你這般作弄人,太不成話。我瞧不過眼。”田歸農皺眉道:“我隻會點穴,當年師父冇教我解穴。”李廷豹道:“我不信!”
目睹田歸農兵刃受製,若要逃得性命,長劍非撤手不成,隻聽得唰的一聲,青光明滅,長劍竟已出鞘,劍尖顫處,童懷道右腕中劍。本來他以磨鍊捲住長劍,一拉一奪之下,剛好將劍鞘拔脫。田歸農乘機揮劍傷敵,跟著搶上兩步,左手食指連動,點中他胸口三處要穴。
童懷道一怔,心想兩人比試,一個旗開得勝,一個馬到勝利,天下決無是理,但他既這般說,卻也無從回嘴,便大聲道:“湯教員,祝你更加旗開得勝,馬到勝利!”群豪一聽,一齊轟笑。
童懷道穴道受點後站著不動,擺著個揮錘擊人的姿式,橫眉瞋目,模樣好笑。田歸農卻不給他解穴,坐在椅中自行跟湯沛談笑,任由童懷道出醜露乖,竟視若無睹。廳上自有很多點穴打穴名家,均感不忿,但誰都曉得,隻要出去給童懷道解了穴,便是跟田歸農和湯沛過不去。田歸農還不如何,那甘霖惠七省湯沛卻名頭太大,那些點穴打穴名家十九是老成慎重之輩,都不肯為此而獲咎湯沛。但目睹童懷道傻不楞登的擺在那邊,很多人都不由為他難受。
童懷道見他不卸長袍,手中又無兵刃,更加氣憤,說道:“田教員要以白手接鄙人這對流星錘麼?”
福康安、安提督等一乾人聽著他二人對答,很覺風趣,均知田歸農在作弄這渾人。這些親貴大官看著眾武師比武,原是當作一樁賞心樂事,便如看戲聽曲、瞧變戲法普通,連續串不斷手的狠惡打鬥以後,有個小醜來插科譏笑,倒也令人感覺興味盎然。田歸農一眼瞥見福康安笑嘻嘻的神情,更欲湊趣,便道:“如許吧!你在他膝彎裡用力踢一腳,便解開了他穴道。”李廷豹道:“當真?”田歸農道:“師父之前如許教我,不過我本身也冇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