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歸農坐在椅中,並不抬身,五台派李廷豹的名字,他自是聞聲過的,但他假作訝色,點頭道:“冇聞聲過。中間是那一家那一派的啊?”李廷豹大怒,喝道:“五台派你聞聲過冇有?”田歸農仍然點頭,臉上卻顯得又抱愧,又惶恐,說道:“是五台?不是七台、八台麼?”他將“八台”兩字,用心念得跟“王八蛋”的“八蛋”類似,廳上一些年青人忍不住便笑出聲來。
安提督點頭道:“絕望,絕望!”命人將屍身抬了下去。
喝采聲中,他左錘仍豎在半空,右錘已平胸直擊出去,這一錘飛到離田歸農胸口約有尺半之處,快速逗留不進,左錘迅捷非常的自後趕上,直擊田歸農小腹。前錘虛招誘敵,後一錘才儘力反擊,他一上來便使出“流星趕月”的成名絕技。
田歸農哈哈一笑,目睹冇法推托,向湯沛笑道:“大哥,兄弟要獻醜了。”湯沛道:“恭祝賢弟馬到勝利!”
大廳上世人齊聲驚呼,站立起來,大師見他提起半截鐵棍,都道必是跟田歸農冒死,那推測竟會自戕而死。這一個變故,驚得大家都說不出話來。
他這一下自報姓名,聲如轟隆,震得世人耳中都嗡嗡作響。群豪聽得此人便是李廷豹,都微感驚奇。李廷豹是五台派掌門大弟子,在山西大同府開設鏢局,以五郎棍法馳名天下,他的“五郎鏢局”在北方諸省很有申明。世民氣想他既是著名的鏢頭,自是奪目強乾,老於油滑,不料竟是如許的一個莽夫。
田歸農接過了劍,左手一擺,笑道:“請吧!”童懷道見他劍未出鞘,心想你已兵刃在手,你愛甚麼時候拔劍,那是你本身的事,當動手指搭住磨鍊中間向下一轉,一對流星錘直豎上來,那錘鏈竟如是兩根鐵棒普通。群豪齊聲獎飾:“好工夫!”
目睹田歸農兵刃受製,若要逃得性命,長劍非撤手不成,隻聽得唰的一聲,青光明滅,長劍竟已出鞘,劍尖顫處,童懷道右腕中劍。本來他以磨鍊捲住長劍,一拉一奪之下,剛好將劍鞘拔脫。田歸農乘機揮劍傷敵,跟著搶上兩步,左手食指連動,點中他胸口三處要穴。
隻聽得乒的一響,胡斐手中的酒杯忽地碎裂,熱酒和瓷片齊飛,都打在胡斐胸口。
笑聲未絕,忽聽得呼呼呼三響,三隻酒杯飛到半空,世人一齊昂首瞧去,卻見三杯相互碰撞,乒乓兩聲,撞得粉碎。世人目光順著酒杯的碎片望下地來,卻見童懷道已然站起,手中握著一隻酒杯,說道:“那一名豪傑暗中互助,童懷道畢生不忘大德。”說著將酒杯揣在懷中,狠狠瞧了田歸農一眼,急奔出廳。
本來湯沛在這一碰當中,暗運潛力,胡斐的武功如何,這隻一碰便可試了出來。不料兩杯相碰,華拳門掌門人程靈胡的內功卻平淡之極,酒杯粉碎之下,酒漿瓷片都濺向他一邊。湯沛手中酒杯固無缺無損,衣上也不濺到半點酒水。湯沛淺笑道:“對不起!”自行迴歸入坐,心想:“這小老兒稀鬆平常,那麼飛杯解穴的卻又是誰?”
田歸農微微一驚,斜退一步,長劍指出,竟連著劍鞘刺了疇昔。童懷道大怒,心道:“你劍不出鞘,清楚瞧我不起。”手上加勁,將一對鐵錘舞成一團黑光。他這對雙錘一快一慢,一虛一實,而快者一定真快,慢者也一定真慢,虛真假實,竄改多端。田歸農長劍始終不出鞘,但一招一式,仍依著“天龍劍”的劍法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