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尚踉踉蹌蹌的走了幾步,又發展一步,身子搖擺,彷彿喝醉了普通,放手將吐血的和尚拋在地下,似欲單身逃命,但每跨一步,腳下都似拖了一塊千斤巨石,腳步沉重之極,掙紮著走出六七步後,呼呼喘氣,雙腿垂垂曲折,跌倒在地,再也站不起來。兩名和尚在地下扭曲得幾下,便均不動。
丁典道:“如何?”狄雲道:“此人冇死透,他的腳動了幾動。”丁典大吃一驚,道:“當真?”說這兩個字時,聲音也發顫了。狄雲道:“剛纔我見他動了兩下。”心想:“一小我受傷不死,那也冇甚麼大不了,決不能複興來脫手。”
獄中諸人見到這般奇狀,都嚇得呆了。丁典順手抓了一人,從鐵柵投擲出去,跟著又抓一人,接連的又抓又擲,前後共有七人給他投了出去。凡經他雙手抓到,無不立時斃命,連哼也不哼一聲。
丁典坐在地下,雙手支頤,苦苦思考:“為甚麼先前這一下竟冇能抓死他?我的功力當中,到底出了甚麼弊端?莫非這‘神照功’畢竟冇練成?”半天想不出個以是然,惱起上來,伸手又往那屍身的胸口插落,俄然一股又韌又軟的力道將他手指彈回,丁典欣喜交集,叫道:“是了,是了!”扯開那人外套,隻見他貼身穿戴一件烏黑髮亮的裡衣,喜道:“是了!本來如此,倒嚇得我大吃一驚。”
次日獄吏大驚小怪的吵嚷一番。衙役、捕快、仵作騷擾半天,到得傍晚,纔將那一十七具屍首抬了出去。丁典和狄雲隻說是這夥人自相打鬥而死。做公的卻也冇有多問。
丁典卻並不笑他,歎了口長氣,自言自語:“實在呢,即使練成了絕世武功,也不能事事儘如人意……”狄雲俄然“咦”的一聲,伸手指著庭中的一具死屍。
而後兩年多的日子過得甚是安靜,狄雲勤練神照功,很有停頓。偶爾有一兩個江湖人物到獄中來囉唕,丁典不是一抓,便是一拳,轉眼間便送了他們性命。
他抹去狄雲腮上的鬍子,笑道:“那賊禿嚇得心膽俱裂,再也不敢來惹我們了。”他又正色道:“狄兄弟,那逃脫了的高個子和尚,叫做寶象。那胖胖的叫做善勇。我第一拳打倒的阿誰最短長,叫做勝諦。這五個和尚都是青海黑教‘血刀門’的妙手惡僧,我若不是暗中伏擊到手,以一敵五,隻怕鬥他們不過。善勇和勝諦都已中了我的神拳,就算一時不死,也活不了幾天。剩下的那寶象心狠手辣,今後你如在江湖上趕上了,務須謹慎在乎。”沉吟半晌,又道:“傳聞這五僧的師父尚在人間,武功更加短長,將來倒要跟他鬥鬥。”
餘下的十人大驚,三人畏縮到獄室角落,其他七人同時脫手,拳打腳踢,向丁典攻去。丁典既不拆架,亦不閃避,隻伸手抓出,一抓之下,必然抓到一人,而給他抓到的必然死於瞬息,如何受了致命之傷,狄雲全然瞧不出來。半晌之際,七人全死。
右首那和尚道:“快將‘連城訣’交了出來!咦,你……你……你是……”俄然之間,他背上啪的一聲,中了一拳,身子搖了幾搖,幾乎跌倒。跟著第二名和尚又已中拳,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