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嘯風又問:“表妹,你好麼?”見水笙不答,將她放下。水笙腳一著地,身子便今後仰。汪嘯風學過點穴,雖不甚精,卻也會得根基伎倆,忙伸手在她腰間和背心三處穴道之上推宮過血,解了她封閉的穴道。水笙叫出聲來:“表哥,表哥。”
狄雲為他二人曲解,當真哭笑不得,心想:“我若申明本相,這惡僧一掌便送了我性命。隻好臨時對付,再想體例脫身,同時援救這女人。”那老衲道:“你是寶象新收的弟子,是不是?”不等狄雲答覆,咧嘴一笑,道:“寶象必然很喜好你了,連他的血刀僧衣也賜了給你,他那部《血刀秘笈》有冇傳給你?”
斜眼向血刀老祖瞧去,隻見他微微嘲笑,渾不以敵方人多勢眾為忌,雙手各提一人,一柄血刀咬在嘴裡,更顯得猙獰凶暴。待得追來的群豪奔到二十餘丈以外,他緩緩放下狄雲,謹慎不碰動他傷腿,等群豪奔到十餘丈外,他又將水笙放在狄雲身邊,一柄刀仍咬在嘴裡,雙手叉腰,夜風獵獵,鼓勵廣大的袍袖。
水笙大喜,叫道:“爹爹,爹爹,快來!”
這一下呼喚突如其來,狄雲大吃一驚,雙手鬆開,將她摔落在地,本身站立不穩,雙腿軟倒,壓在她身上。
他解開狄雲斷腿的傷處,將斷骨對準,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些藥末,敷在傷處,說道:“這是本門祕製的接骨傷藥,靈驗非常,不到一個月,斷腿便平複如常。我們明兒上荊州府去,你師父也來會齊。”狄雲心中一驚:“荊州我可去不得。”
水笙體貼表哥安危,雖手痠腳軟,也不敢再多等候,俯身從地下死屍手裡取過一柄長劍,上前夾攻。她和表哥平時聯手攻敵,共同諳練,汪嘯風擋住了血刀老祖的守勢,水笙長劍便向仇敵關鍵刺去。血刀老祖數十招拾奪不下汪嘯風,猛地裡一聲大吼,右手仍血刀揮動,左手卻白手去抓他長劍。汪嘯風大吃一驚,加快揮劍,隻盼將他手指削斷幾根,不料血刀老祖的左手竟如不怕劍鋒,或彈或壓,或挑或按,竟將他劍招化解了大半,這麼一來,汪嘯風和水笙立時險象環生。
又過一會,月光下見到一列馬從山道上奔來,狄雲一數,公然未幾很多是一十七騎。但見這十七騎銜尾急奔,迅即顛末坡下山道,頓時乘者並冇想到要上來查察。
狄雲不肯他多傷武林中的樸重人物,忙道:“我們躲在這裡不出聲,他們一定尋得著。敵眾我寡,師……師祖還是謹慎些的好。”
狄雲見了這等陣仗,心中好生難堪,深思:“這些人都當我是血刀門的惡僧,我便有一百張嘴,也辯白不得。最好他們打死了這老衲人,將水女人救出……但是……但是這老衲人一死,我也難以活命。”一時盼中原群俠得勝,一時又望血刀老祖打退追兵,本身也不知到底幫的是那一邊。
狄雲當汪嘯風走近,便知情勢凶惡,乘著他給水笙推解穴道之際,悄悄爬開。
忽聽得血刀老祖笑道:“提及曹操,曹操便到,救她的人來啦!”狄雲心中一喜,忙問:“在那邊?”血刀老祖道:“還在五裡以外,嘿嘿,一共有一十七騎。”狄雲側耳聆聽,模糊聽到東南邊山道上有馬蹄之聲,但相距甚遠,連蹄聲也如有若無,絕難辯白多寡,這老衲一聽,便知來騎數量,耳力委實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