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岱瞧得清楚,叫道:“花二哥,快脫手!”花鐵乾也已見到血刀僧腳步不穩,卻想:“隻怕他是用心逞強,引我被騙。這惡僧狡計多端,不成不防。”
水岱心中焦心,罵得更加凶了,斜眼隻見那邊廂花鐵乾雙膝一軟,跪倒雪地,向血刀僧磕下頭去。血刀僧積聚身上獨一的少些內功,凝於右手食指,對準花鐵乾背心的“靈台穴”點落,這一指實是竭儘了儘力,一指導罷,再也冇了力量。花鐵乾中指跌倒,血刀僧也雙膝漸漸曲折。
花鐵乾又道:“水侄女,你要脫卻窘境,麵前是獨一良機。你過來,我跟你說。”血刀僧怒道:“你囉裡嚕囌甚麼,再不閉嘴,我一刀將你殺了。”花鐵乾卻也不敢真和他頂撞,隻不住的向水笙使眼色。水笙怒道:“有甚麼話,固然說好了,鬼鬼祟祟的乾甚麼?”
狄雲跟著從山洞中爬了出來,眼看著這悲劇,甚是不忍,叫道:“你……你彆欺負水女人!”血刀老祖笑道:“哈哈,乖徒孫,不消擔憂,師祖爺爺不會傷了她性命。”回過身來,手起一刀,將水岱的左肩削去一片,問道:“我真氣耗竭了冇有?”水岱肩上頓時鮮血噴出。花鐵乾和水笙同時驚呼。
他知花鐵乾武功短長,唯有以各種百般殘暴手腕施於水氏父女身上,方能嚇得他不敢脫手,當下將水笙拖到水岱麵前,喝道:“你說我真氣已儘,好,你瞧我真氣儘是不儘?”嗤的一聲響,將水笙的右邊袖子撕下了一大截,暴露烏黑的肌膚。水笙一聲驚叫,但穴道被點,半點抗禦不得。
花鐵乾聽了這幾句話,鬥誌更加淡了,他一心一意隻想脫困逃生,跪下告饒固然恥辱,但總比給人在身上一刀一刀的宰割要好很多。他全冇想到,倘若奮力求戰,立時便可殺了仇敵,卻隻感覺麵前這血刀僧可怖可畏之極。隻聽得血刀僧道:“你放心,不消驚駭,待會你認輸投降,我便饒你性命,讓你滿身而退。決不會割你一刀,固然放心好了。”這幾句安撫的言語,花鐵乾聽在耳裡,說不出的舒暢受用。
水岱雙腿齊膝斬斷,躺在雪地中奄奄一息,目睹花鐵乾嚇成這個模樣,更加悲忿。他雖重傷,卻已瞧出血刀僧內力垂儘,已屬強弩之末,鼓足力量叫道:“花二哥,跟他拚啊。惡僧真氣耗竭,你殺他易如反掌,易……”
他這幾句說話似有不成順從的力道,花鐵乾手一鬆,短槍拋在雪地當中。他兵刃一失,那是經心全意的降服了。
花鐵乾見到水岱在雪地裡痛得滾來滾去的慘狀,隻嚇得心膽俱裂,那敢上前相鬥,挺著短槍護在身前,一步步的發展,槍上紅纓不住顫栗,顯得內心驚駭已極。血刀僧一聲猛喝,衝上兩步。花鐵乾急退兩步,手臂顫栗,竟將短槍掉在地下,緩慢拾起,又退了兩步。
水笙一凜,想起此言不錯,一呆之下便泄了氣,坐倒在地,放聲大哭。
血刀老祖此時心力交疲,支撐艱钜,隻盼立時躺倒,睡他一日一夜。但貳心知現在所麵對的實是一場存亡惡鬥,其狠惡猛惡,殊不下於剛纔和劉乘風、陸天抒等的苦戰。隻要本身稍露疲態,給對方瞧破,脫手一攻,立時便伸量出本身內力已儘,當時他短槍戳來,本身隻要束手就戮,是以強打精力,將手中血刀迴旋玩弄,顯得行不足力。他見花鐵乾想逃不逃,心中不住催促:“怯懦鬼,快逃啊,快逃啊!”豈知花鐵乾這時連逃竄也已冇了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