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承誌喝道:“瞧著!”兩戟脫手飛出,激射而前,彆離釘入廳上的兩根粗柱,戟刃直透柱身。兩根柱子一陣動搖,頭頂屋瓦亂響。站在門口的人紛繁逃出廳外,隻怕大廳倒坍。
黃真見了這般情勢,饒是見多識廣,也不由駭然,心道:“袁師弟實在少不更事,給本身多添困難。單和五老相鬥,當真遇險之時,我還可突入相救,現下核心又有十六人擋住,統統空地全給填得密密實實,隻怕雀鳥也飛不出來了。明顯本錢完善,怎地買賣卻越做越大?頭寸變更不過來,豈不要開張大吉?”
袁承誌卻已乘機向溫方悟疾攻。他左掌猛劈,右手中的玉簪不住向他雙目刺去。溫方悟連連發展,揮動皮鞭想封住流派,但袁承誌已欺到身前三尺之地,手中皮鞭隻嫌太長,所謂“鞭長莫及”,此時卻另有含義了,頃刻之間,給玉簪連攻了六七招。溫方悟見玉簪閃閃閒逛,不離本身雙目,持續兩次都已刺到眼皮之上,嚇得魂飛天外,此時方知玉簪的短長,最後一次實在躲不過了,丟開皮鞭,雙手矇住眼睛,倒地接連打了幾個滾,這才避開,但後心已中了重重一腳,痛徹心肺。他當年以一條皮鞭在鄭州擂台上連敗十二條豪傑,威風遠震,數十年來盛名不衰,那知本日在這少年人手中的一枚碧玉簪下敗得如此狼狽,躍起家時固羞憤難當,旁觀世人也儘皆駭然。
溫方山大駭,這一杖雖冇盼能打中仇敵,但估計當時情勢,他前後冇法閃避,除了以兵器擋架以外,更無彆法,但是他使的倒是一枚脆細的玉簪,隻要鋼杖悄悄在玉簪上一擦,就把簪子震為粉碎。那知他竟拖了一名本門弟子來擋,這一杖上去,豈不將他打得筋斷骨折?總算他武功高強,應變神速,危急中驀地踏上一步,左手在杖頭力扳,叫道:“大哥,留意!”鋼杖餘勢極大,準頭偏過,猛向溫方達砸去。他知大哥儘可擋得住這一杖,公然溫方達雙戟直立,隻聽恰噹的一聲大響,火星四濺,鋼杖和短戟各自震了返來。
溫南揚右手揮動,帶同十五人同時縱出。溫南揚一聲呼喊,十六人便發足繞著五老奔馳,左旋右轉,穿越來去。這十六人中有溫南揚、溫正,有的是溫家子侄,有的是五老的外姓門徒,都是棋仙派的妙手,特地遴選出來練熟了這八卦陣的。
他將五老的身法招術一一推究,終究發見這陣法的關竅,在於仇敵入圍以後,非論如何硬闖巧閃,五老必能以短長招術反擊,一人脫手,其他四人當即綿綿而上。五老招數互為守禦,相補空地,臨敵之際,五人猶似一人,而招數中全無馬腳。一人武功中全無馬腳,如何可破?金蛇郎君於五老當日所使的身法伎倆,記得清清楚楚,苦思焦炙,各種百般古怪的體例戰略都想到了,越想越覺這步地實是不成摧破。
他天然也曾想到暗害下毒,隻須害死五老中的一人,五行陣便不成其為五行陣了。
便在此時,袁承誌忽地躍起,右手將玉簪往本身頭髮中一插,左手挽住了廳頂的橫梁,翻身而上。五老鬥得正緊,俄然不見了仇敵,一怔之際,便覺頭頂風生,數十件暗器從空中撒將下來,曉得不妙,待要閃避,溫方山與溫方施已給錢鏢彆離打中穴道,顛仆在地。本來照著金蛇郎君本來訣竅,要以寶劍緊護本身,再攻對方馬腳,袁承誌手無寶劍,略加變通,先以翻身俯臥引得對方發射飛刀,乘勢攻破八卦陣,再發暗器,以代寶劍,一舉破陣。伎倆固然有異,其底子方策,還是根據於金蛇郎君的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