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方達見情勢告急,大聲呼哨,俄然發掌把一名弟子推了出去。溫方山也手腳齊施,把陣中弟子或擲或踢,一一斷根。練武廳中人數一少,五行陣又鞭策起來。但袁承誌逼住了溫方義毫不放鬆,令五人冇法連環邀擊。酣鬥中溫方義左肩中掌,溫方山鋼杖筆挺向袁承誌後心搗去,同時溫方達雙戟向左攻到,溫方義左肩雖痛,仍遵循陣法施為。這時八卦陣已破,五行陣也已打亂,但五老仍然遵循陣法,併力抵抗。
五老要等他脫手,然後乘勢撲上,卻見他身子越轉越慢,殊無打擊之意,最後竟坐下地來,雙手放在膝上,臉露淺笑。五老固心下駭然,旁觀大家也都大惑不解,均想他大敵當前,怎地如此玩皮。殊不知袁承誌並非輕敵,而是用心用一件全無殺傷之力的玉簪作為兵器,令敵手不作防備。再加坐倒在地,純非前擊打擊之勢,彷彿全然輕視對方,敵手不免激憤,心浮氣粗之餘,一見有機可乘,便失了謹慎,本身再用心暴露馬腳,對方本不該打擊,卻忍不住要攻,一攻即透露本身馬腳。袁承誌這時的作為,既為誘敵,又係慢軍,似是莽撞輕敵,實則是要誘得對方莽撞輕敵。
溫方山大駭,這一杖雖冇盼能打中仇敵,但估計當時情勢,他前後冇法閃避,除了以兵器擋架以外,更無彆法,但是他使的倒是一枚脆細的玉簪,隻要鋼杖悄悄在玉簪上一擦,就把簪子震為粉碎。那知他竟拖了一名本門弟子來擋,這一杖上去,豈不將他打得筋斷骨折?總算他武功高強,應變神速,危急中驀地踏上一步,左手在杖頭力扳,叫道:“大哥,留意!”鋼杖餘勢極大,準頭偏過,猛向溫方達砸去。他知大哥儘可擋得住這一杖,公然溫方達雙戟直立,隻聽恰噹的一聲大響,火星四濺,鋼杖和短戟各自震了返來。
袁承誌當下持定“後發製人”的方略,轉了幾個圈子,已將五行陣與八卦陣全數動員。
黃真見了這般情勢,饒是見多識廣,也不由駭然,心道:“袁師弟實在少不更事,給本身多添困難。單和五老相鬥,當真遇險之時,我還可突入相救,現下核心又有十六人擋住,統統空地全給填得密密實實,隻怕雀鳥也飛不出來了。明顯本錢完善,怎地買賣卻越做越大?頭寸變更不過來,豈不要開張大吉?”
他以是得了金蛇郎君這外號,固因他行事滑溜,暴虐凶惡,卻也因他愛養毒蛇,擠取毒液來調製暗器藥箭。當年溫氏兄弟中溫方祿的老婆中他藥箭立時斃命,箭頭上所喂的便是蛇毒。他熟知蛇性,曉得打圈舉頭,便是等仇敵先行脫手打擊,然後趁虛而入,從仇敵馬腳中反擊,仇敵如若不動,蛇類極少先攻。蛇身蜷盤成團,係埋冇己身統統弱處,舉頭蓄勢,係以己身最強的毒牙乘機反擊。如冒然竄出噬敵,蛇身極長,缺點甚多,不免為敵所乘,擊中蛇頸七寸或蛇腹、蛇尾。此乃蛇類自保的本性。這些行動,金蛇郎君往昔也不知見過幾百次了,向來不覺得意,但現在他正用心機考攻破五行陣的訣竅,俄然之間,腦海中靈光一閃,頓時喜得縱聲號叫,破五行陣的戰略就此製定,那就是:“後發製人”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