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寶心想:“這姓盧的官兒隻怕性命不保。”說道:“兄弟這就回宮見皇上去,這兩招‘橫掃千軍’和‘高山流水’,可須使得似模似樣纔好。”說著告彆出門。
韋小寶和多隆一齊退出。多隆點出一疊一萬兩銀票,笑道:“桂公公,這算是我們眾侍衛的一番孝心,請公公賞收,去賜給小公公們。”韋小寶道:“啊哈,多總管,你這麼說,可不敷朋友了。我小桂子平生最恭敬的,就是技藝高強的朋友。這五萬兩銀子,皇上倘若賜給了文官嘛,我小桂子不分他一萬,也得分上八千。是賜給你多總管的,你便分一兩銀子給我,我也不能收。我當你好朋友,你也恰當我好朋友纔是啊!”
吳應熊從衣袖中取出一個大封袋來,雙手呈上,說道:“桂公公,你的大恩大德,不是等閒酬謝得了的。不過量總管、索大人,以及眾位禦前侍衛麵前,總得稍表敬意。這裡一點小小意義,相煩桂公公代卑職分撥轉交。皇上問起來,大夥兒都幫幾句口,微臣父子的冤枉就得湔雪了。”
楊溢之喜道:“公公使這‘橫掃千軍’與‘高山流水’兩招,深得精要,會家子一見,便知是沐家拳法。公公聰敏過人,一見便會,我們吳家可有救了。”
方怡急道:“我不跟你多說。你每一句話老是嘔我活力,逗我焦急。”
韋小寶道:“女人們一進了皇宮,如何另有出去的日子?像你如許羞花閉月的妞兒,我小桂子一見就想娶了做老婆。倘若給天子瞧見了,非封你為皇後孃娘不成。方女人,我勸你還是做了皇後孃娘罷!”
吳應熊和楊溢之恭恭敬敬的送出府門。韋小寶在轎中拆開封袋一看,竟是十萬兩銀票,心想:“他奶奶的,老子先來個二一添作五。”將此中五萬兩銀票揣入懷裡,餘下五萬兩仍放入大封袋中。
韋小寶低聲問道:“刺客當真不是你派去的?”吳應熊道:“決計不是!卑職怎無能這等十惡不赦、罪該萬死之事?”韋小寶道:“好,我交了你這朋友,就信了你此次。倘若刺客是你派去的,今後查了出來,那可坑死了我,我非陪著你給滿門抄斬不成。”吳應熊道:“公公萬安,放一百個心,決無此事。”
那盧一峰以是能得吳三桂委為曲靖縣知縣,是使了四萬多兩銀子賄賂得來的,吳應熊曾從中抽了三千多兩,現在聽韋小寶這麼說,大吃一驚,忙道:“卑職定當好好經驗他。”轉頭向楊溢之道:“馬上去叫那盧一峰來,先打他五十大板再說。”向韋小寶請了個安,道:“公公,請你啟奏皇上,說道:微臣吳三桂知人不明,薦人不當,請皇上降罪。這盧一峰當即撤職,永不敘用,請吏部大人另委賢達。”
韋小寶從懷中摸出封袋,說道:“他感激得不得了,拿了很多銀票出來,一共五萬兩,說送我一萬兩,彆的四萬兩,要我分給宮中昨晚著力的眾位侍衛。皇上,你瞧,我們這可發了大財哪。”那些銀票都是五百兩一張,一百張已是厚厚的一疊。
韋小寶道:“也不消罰得這麼重罷?”吳應熊道:“盧一峰這廝膽小妄為,上達天聽,當真罪不容誅。溢之,你給我狠狠的揍他。”楊溢之應道:“是!”
吳應熊一怔,心想:“盧一峰隻是個綠豆芝麻般的小官,來京陛見,還冇見著皇上,皇上如何已曉得了?”說道:“盧一峰是新委的雲南曲靖縣知縣,現下是在京中,等待叩見聖上。”韋小寶道:“皇上叫我問你,那盧一峰前幾天在酒樓上逼迫良民,放縱惡仆打人,不知這脾氣邇來改好了些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