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寶先去上書房見康熙,回稟已然辦好,說吳應熊得知皇上聖明,辨瞭然他父子的冤枉,感激得難以描述。
韋小寶心想這紙條上必然寫得有字,本身西瓜大的字認不上一擔,當下叮嚀廚房中執事雜役好好豢養那口豬,自行回屋,深思:“錢老闆此人當真聰明,第一次在一口死豬中藏了個活人進宮,第二次若再送命豬進宮,不免惹人思疑,乾脆送一口活豬出去,讓它在禦膳房中喂著,甚麼花腔也冇有。就算本來有人思疑,那也狐疑儘去了。對,要使乖哄人,不但事前要想得殷勤,過後一有機遇,再得設法補補縫隙。”又想:“這字條隻好請小郡主瞧瞧,他媽的,有話不好明講嗎?寫他媽的甚麼字條?”
這路沐家拳自沐英手上傳下來,到這時已逾三百年,曆代均有妙手傳人,說得上是千錘百鍊之作,在雲南知者甚眾。楊溢之雖於這套拳法並不善於,但他武功甚高,見聞博識,一招招演將出來,氣度凝重,招式精美。
韋小寶道:“也不消罰得這麼重罷?”吳應熊道:“盧一峰這廝膽小妄為,上達天聽,當真罪不容誅。溢之,你給我狠狠的揍他。”楊溢之應道:“是!”
韋小寶接了過來,笑道:“要我代你做情麵嗎?這樁差事可不難辦啊!”他在宮中一年不足,已將寺人們的說話調子學了個實足。貧嘴貧舌的京電影中,已冇半分揚州口音,倘若此時肇端冒充小桂子,瞎了眼的海老公恐怕也不易發覺了。
韋小寶心想:“這姓盧的官兒隻怕性命不保。”說道:“兄弟這就回宮見皇上去,這兩招‘橫掃千軍’和‘高山流水’,可須使得似模似樣纔好。”說著告彆出門。
多隆應道:“是,是!反賊報的天然都是化名,我去細心查一查。”
楊溢之喜道:“公公使這‘橫掃千軍’與‘高山流水’兩招,深得精要,會家子一見,便知是沐家拳法。公公聰敏過人,一見便會,我們吳家可有救了。”
韋小寶道:“那麼依你看,這些反賊是誰派去的?”吳應熊沉吟道:“微臣父子仇家甚多,一時之間,實難肯定。”韋小寶道:“你要我在皇上麵前辨白,總得找個仇家出來認頭,皇上才氣信啊。”吳應熊道:“是,是!家嚴為大清打天下,剿除的背叛實在很多,這些背叛的餘黨都非常悔恨家嚴。比如李闖的餘逆啦,前明唐王、桂王的餘黨啦,雲南沐家的餘黨啦,他們心中挾恨,甚麼反叛犯上的事都做得出來。”
韋小寶一笑,將手中字條交給沐劍屏,道:“小郡主,你念一念這字條。”
楊溢之道:“不敢。公公力擒鼇拜,四海立名,拳腳工夫定是極高的。小人使得不到之處,請公公點撥。”說著站到廳中,拉開架式,漸漸的一招一式使將出來。
方怡急道:“我不跟你多說。你每一句話老是嘔我活力,逗我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