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寶繫上褲子,說道:“這可多謝你啦,不過隻怕不成。我聽到了跟太後有關的幾件大奧妙。”
韋小寶便將本身出身來源簡樸說了,接著說到如何遭擄入宮、如何毒瞎海大富雙眼、如何冒充小桂子、海大富如何教武等情,一一照實陳述。康熙聽到這裡,笑道:“他媽的,你先解開褲子給我瞧瞧。”
康熙聽到父皇順治竟然並未崩駕,倒是在五台山清冷寺削髮,這一驚當然非同小可,這一喜特彆是如顛如狂。他滿身顫栗,握住了韋小寶雙手,顫聲道:“這……這當真不假?我父皇……父皇還在人間?”韋小寶道:“我聽到太後和海大富二人確是這麼說的。”
康熙和韋小寶又待了一會,聽太後冇再說話,似已入眠,因而悄悄一步步的分開,回到乾清宮。隻見一眾侍衛寺人仍直挺挺的站著不動。康熙笑道:“大師隨便走動罷!”他雖笑著說話,笑聲和話聲卻甚為乾澀。
他掩到太後寢殿窗下,俯耳聆聽,隻聽得太後不住咳嗽,頃刻間心中思湧如潮,又悲苦,又煩躁,聽得太後的咳嗽聲音,既想衝出來摟著她痛哭一場,又想叉住她脖子厲聲詰責,到底父皇和本身親生母後是如何了?他一時盼望小桂子所說的滿是謊話,又盼望他所說的涓滴不假。他不住顫栗,寒毛直豎,涼意直徹骨髓。
太後道:“外邊侍衛都撤完了?我彷彿聽到另有人聲。”那宮女走到門邊,向外一張,說道:“冇人了。”太後道:“你把口袋拖到荷花塘邊,在袋裡放四塊大石頭,用……用繩索……咳……咳……將袋口紮住了,然後……然後……咳咳……把袋子推落塘裡。”那宮女道:“是。”聲音顫栗,顯得很驚駭。太後道:“袋子推下水池以後,多扒些泥土拋在上麵,彆讓人瞧見。”那宮女又應道:“是。”拖著袋子,出房走向花圃。
康熙提刀又在屍首上剁了一陣,一時憤恚難禁,便欲傳呼侍衛,將太後看押起來鞠問,轉念一想:“父皇未死,卻在五台山削髮,這是多麼大事?如有泄漏,天下軍民群相聳動,我可千萬鹵莽不得。”說道:“小桂子,明兒一早,我便跟你去五台山查明本相。”
多隆正自憂心如焚,宮裡接連出事,本身脖子上的腦袋就算不搬場,腦袋之上的帽子、帽子之上的頂子,老是大大的不穩,聽得天子傳呼,忙趕進乾清宮來。康熙叮嚀道:“慈寧宮冇甚麼事,你當即撤去慈寧宮外統統侍衛。太後說聽到侍衛站在屋外,內心就煩得很。”多隆見皇上神采固然非常古怪,卻冇半句責備的言語,心中大喜,忙磕了頭出去傳令。
韋小寶道:“這件事關涉太大,我那敢胡說?但是明天我要逃出宮去,再也不返來了,想到你孤身在宮中極是傷害,可不能再瞞。”康熙道:“你為甚麼要出宮?怕太後害你?”韋小寶道:“我跟你說,今晚死在慈寧宮裡的阿誰宮女,是個男人,是太後的師兄。”
蕊初顫聲道:“主子見到那死了的宮女站起家來,本來她隻是受傷,並冇有死。她漸漸的……漸漸的走出去。當時候……當時候太後正在安睡,主子不敢轟動太後,見那宮女走出了慈寧宮,不知……不知到那邊去啦。”太後歎了口氣,說道:“本來如許,阿彌陀佛,她冇死,本身走了,那倒好得很。”蕊初道:“恰是,謝天謝地,本來她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