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紅英道:“如何不怕?他們現在也怕,隻不過我們不同心罷了。好侄兒,韃子小天子很喜好你,如你能探到那八部經籍的地點,我們把經籍盜了出來,去破了韃子的龍脈,那些金銀財寶,便可做為義兵的軍費。我們隻要一起兵,清兵便會嚇得逃出關去。”
過了半晌,陶紅英又問:“你有冇有聽到他說話?有冇有見到他嘴唇在動?”韋小寶見了她這副神情,模糊有些驚駭:“姑姑是中了邪,還是見了鬼?”問道:“姑姑,你見到誰了?”陶紅英道:“誰?阿誰……阿誰男扮女裝的假宮女。”
韋小寶道:“我師父便是六合會的總舵主,姓陳,名諱上近下南。”
韋小寶問道:“辯論甚麼?”陶紅英道:“有的旗主想占了全部中國。有的旗主卻說,漢人如許多,倘若造起反來,一百個漢人打一個旗人,旗人那邊另有性命?不如大大的劫掠一番,退回關外,穩妥很多。最後還是攝政王拿了主張,他說,一麵劫掠,將金銀珠寶運到關外保藏,一麵在中國做天子,如漢人起來造反,情勢危急,旗人便退出山海關。”
韋小寶心想:“你師父是女流之輩,膽量小,目睹對方了得,便嚇得隻想投降。”說道:“姑姑,那人念些甚麼咒,你聞聲過麼?”
韋小寶又怎辯白得出那假宮女的武功家數,卻大聲道:“不消擔心,你說得對,那假宮女的武功不像。他脫手時緊閉著嘴,一句話也冇說。姑姑,神龍教教主是甚麼傢夥?”
韋小寶道:“莫非神龍教比我們六合會還要人多勢眾?”陶紅英點頭道:“分歧的,分歧的。你們六合會反清複明,行事光亮正大,江湖上豪傑大家恭敬,神龍教卻大不不異。”韋小寶道:“你是說,江湖上豪傑,大家對神龍教甚為驚駭?”陶紅英想了一會,道:“江湖上的事情,我曉得很少,隻曾聽師父提及過一些。我太師父如此武功,卻死在神龍教弟子部下。”
陶紅英道:“那本來也很好,這件事將來再說罷。我現下要回皇宮,你去那邊?”
陶紅英道:“你如不會武功,人家也不會等閒的就來殺你。你既有武功,對方防你反擊,一脫手就不容情,豈不反而糟糕?”韋小寶道:“倘若趕上開黑店、打悶棍的小賊呢?”陶紅英一呆,一時答不上來,過了一會,說道:“那也說得是,江湖之上,小賊大抵比武功妙手更多。”
陶紅英道:“我太師父對我師父說,那鑲藍旗旗主有一天喝醉了,向他小福晉說,他將來身後,要將一部經籍傳給小福晉的兒子,不傳給大福晉的兒子。小福晉很不歡暢,說一部佛經有甚麼稀少?那旗主說,這是我們八旗的命根子,比甚麼都要緊,約略提及這部佛經的來源。太師父在窗外聽到了,才明白此中事理。厥後太師父練成了武功,我師父也已跟她白叟家學藝多年,太師父便脫手盜經,卻是以給人打得重傷,臨死之前,派我師父混進宮來做宮女,想體例盜經。鑲藍旗旗主府裡有武功妙手,隻道到宮裡盜經輕易到手。豈知師父進宮不久,發覺宮禁森嚴,要盜經籍更加千難萬難。她跟我挺說得來,又聽我提及大明公主的事,心胸舊主,便收了我做弟子。”
韋小寶道:“是,是!這個大奧妙倘若失傳,那許很多多金銀財寶,未免太……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