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祠堂以外,韋小寶留步笑道:“二哥,多謝你了,這件事辦得非常風趣。”吳立品笑道:“那女人就是兄弟的心上人嗎?公然武功既好,品德也是……嘿嘿,不錯。”
吳立品笑道:“女人,你是來喝喜酒的嗎?如何動刀動槍?”阿珂踏上一步,揮刀向敖彪砍去,她憤急之下,出刀勢道甚是淩厲。敖彪倉猝躍開,提起家後長凳抵敵。阿珂雖無內力,武功招數卻頗精奇,敖彪的長凳不稱手,竟讓她逼得連連發展。吳立品笑道:“嘿,倒還了得。”伸手接過。他武功比之敖彪可高很多了,單憑一對肉掌,在她刀刃之間穿來插去。鄭克塽躍起家來待要互助,背心上給人砰砰兩拳,打倒在地。
阿珂急於脫身,忙道:“是他,是他!”吳立品瞪眼凝睇著她,大聲道:“你說要他拜堂結婚?”阿珂微感忸捏,低頭道:“是。”吳立品道:“好!”指著韋小寶大聲道:“本日非要你跟人拜堂結婚不成。”
韋小寶知她夜裡定會趕去救鄭克塽,吃過晚餐,等客店中世人入眠,便走到馬廄當中,在草堆上睡倒。公然不到初更時分,便聽得腳步之聲細碎,一個黑影走到馬廄來牽馬。韋小寶低聲叫道:“有人偷馬!”
行出裡許,穿過一座樹林,一片墳地,來到七八間大屋外,屋中傳來鑼鼓喧鬨之聲。阿珂心中焦心:“他真的在拜堂了?”一拉韋小寶的衣袖,快步奔去,繞到屋側,見一扇門開著一半,望出來黑沉沉的無人。兩人閃將疇昔,循著鑼鼓聲來到大廳,蹲下身來,從窗縫中向內張去。
韋小寶道:“這個天然。她是我師姊,跟我拜堂結婚以後,就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二哥,你是媒人,拜六合就是正娶,是不是?又不是采花嫖堂子,有甚麼貪花好色了?”吳立品道:“是,是。兄弟你答允我,對這位女人,可不能做甚麼分歧俠義道的好事。”韋小寶道:“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大丈夫一言既出,甚麼馬難追。”
韋小寶曉得他們是在遲延時候,等待本身到來,這類好戲平生可貴幾次見,無妨多瞧一會兒,倒也不忙出來救人。阿珂卻已忍耐不住,砰的一聲,踢開長窗,手持單刀跳了出來,喝道:“快放開他!不然女人一個個把你們都殺了!”
阿珂拆得七八招,目睹抵敵不住,叫道:“師弟,師弟,快來。”卻聽得韋小寶在窗外大呼:“好短長,老子跟你們拚了。”又聽得窗上拳打足踢,明顯是韋小寶正在與人惡鬥。
韋小寶心中也在怒罵:“臭小娘,為甚麼先殺我?”吳立品怒道:“我恰好不殺你師弟。阿狗,把這臭小子拖出去砍了!”說著向鄭克塽一指。敖彪應道:“是。”便去拉鄭克塽。
韋小寶歎了口氣,道:“可惜她一心一意隻想嫁給那臭小子,不肯嫁給我。你們能逼得那臭小子跟鄉間女人拜堂結婚,如能逼得她跟我……”靈機一動,說道:“二哥,請你幫手幫到底。我假裝給你擒住,你再去擒那女人,逼迫我拜堂結婚。你瞧好是不好?”
阿珂平生所吃驚嚇,無過於現在,心想這鄉間人如此粗陋肮臟,他弟弟也決計好不了,倘若失身於這等鄉間鄙夫,就算馬上他殺,也已來不及了。她牙齒緊緊咬著嘴唇,嚇得話也說不出來。吳立品笑道:“很好,你答允了。”右手一揮,世人停了敲擊鑼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