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勝海心下更驚,暗想此人如何對我拳法如此熟諳,莫非竟是本門中人不成?不過他掌法非常奇妙短長,要說是本門之人,那又決計不是。當下把“斬蛟拳”最後九招使了出來,凝集功力,每一招都如刀劈斧削普通,淩厲非常,這時已不求打倒對方,隻盼將他身子震得一震,右手寫的字有一筆塗汙扭曲,便可藉口脫身。隻聽袁承誌誦道:“‘但中有所危,不敢不告’。最後另有個‘告’字!”
焦宛兒接了過來,悄悄唸誦了起來:
宛兒剛奉侍青青睡下,聽得響聲,忙奔出來,見二人仍在凝神下棋,地下卻倒了七名大漢。她也未幾問,召來仆人,命將七人和太白三英都捆綁了。
袁承誌好些光陰冇下棋了,不免陌生,心中又儘想到明晚歸氏佳耦之約,心神不屬,連走了兩下錯著,白白的輸了個劫,必然神,俄然想起,問道:“道長,你安知她是女子?”木桑嗬嗬笑道:“我和你崔叔叔五天前就見到你啦。我要暗中察看你的工夫品德,一向冇跟你相見。謹慎,要吃你這一塊了,點眼!”說著下了一子,又道:“你武功大進,公然了得。或許還及不上你師父,老道可不是你敵手啦。”袁承誌起立謙謝,道:“那全蒙恩師與道長的教誨。這幾天道長如果有空,請你再指導弟子幾手。”
袁承誌心想,看來他在翅膀麵前決不肯透露一字半句,因而命仆人將他帶入書房,說道:“我問你話,你老誠懇實答覆,或者還可給你條活路,隻要稍有坦白,我叫你分作幾天,漸漸享福而死。”
木桑大怒,叫道:“奸賊越來越大膽啦,哼,連皇宮裡的寺人也通同了。”右腳飛出,將一名特工踢得腦漿迸裂。他伸腳又待再踢,袁承誌道:“慢來,道長!且待弟仔細心查問。”木桑肝火不息,又要撕信,也給袁承誌勸住。木桑道:“話就依你,明天可得陪我下三盤棋。”袁承誌笑道:“隻要道長有興,連下十盤,卻也無妨。”木桑大喜,跟著仆人進內睡了。
洪勝海大喜,心想:“剛纔也不知如何,俄然穴道上一麻,就此顛仆,必是妖道利用妖法。那妖道既已不在,這後生少年如何是我敵手?樂得統統答允。”答道:“好,那道人使妖法,我輸了也不平。隻要你用真工夫打敗我,非論你問甚麼,我都實說。”
洪勝海潛運內力,雙掌一招“排山倒海”,猛向袁承誌左掌推去,隻覺他左掌微側,已把本身的勁力滑了開去。洪勝海一擊不中,右掌下壓,左掌上抬,想把袁承誌一條胳臂夾在中間,隻要高低用力,他臂膀非斷下可。
袁承誌暗叫忸捏,臉上一陣發熱,心想如果本身跟青青有甚麼親熱行動,豈不是全讓他瞧了去?如何他從旁窺測,本身竟冇發覺?這位道長的輕身工夫,實是高超之極。
洪勝海說道:“如許比不至公允吧?”袁承誌笑道:“不相乾。我寫了,你來吧。”
袁承誌看了手劄和暗語抄本等物,心念忽動,暗想:“爹爹的大仇尚未得報,仗著這些密件,恰好混進宮去行刺昏君,為爹爹報仇。”因而把一人穴道解了,問他誰是洪勝海。那人向一個三十多歲、白淨麪皮的人一指。
木桑道:“你師嫂剛纔的行動我都見到了。你放心,明天我幫你對於他們。”
袁承誌接過茶杯,見茶水碧綠如翡翠,一股暗香幽幽入鼻,喝了一口,讚道:“好茶!”拿起桌上那張紙,說道:“焦女人,請你瞧瞧,紙上可有甚麼破筆塗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