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桑笑道:“你陪我下棋,向來是不肯白搭工夫的。不過我教你些甚麼呢?你武功早賽過我啦,還是你教我幾招吧。你如要我教幾路棋道上的竄改,那倒能夠。”他越下越對勁,又道:“武功好,當然不輕易,但你品德端方,更是可貴。少年人能夠不欺暗室,對同業少女規端方矩的,我和你崔叔叔都讚不斷口呢。”
袁承誌心想,看來他在翅膀麵前決不肯透露一字半句,因而命仆人將他帶入書房,說道:“我問你話,你老誠懇實答覆,或者還可給你條活路,隻要稍有坦白,我叫你分作幾天,漸漸享福而死。”
焦宛兒道:“袁相公這幅字,就給了我吧。”袁承誌道:“我的字實在丟臉。剛纔跟這朋友打賭,纔好玩寫的。焦女人要,拿去無妨,可不能給有學問的人見到,讓人家笑話。”焦宛兒謝了收起,走出版房。
便在此時,忽聽廳外微有聲響,曉得屋頂躍下了三小我來,袁承誌見木桑不動聲色,也就不睬,持續下棋。
洪勝海聽他將本身的武功來源說得半點不錯,心下駭然,這時他雙掌已挾住對方臂膀,連運幾次勁力,對方一條臂膀便如生鐵鑄成,紋絲不動。承誌幾句話一說完,臂膀後縮,如一尾遊魚般從他兩掌間縮了出來,隻聽啪的一聲,他擺佈雙掌收勢不及,自行打了一記。洪勝海又驚又怒,展開本門絕學,雙掌飛舞,驚濤駭浪般攻出。
又過半個時候,兩邊官子下完,袁承誌輸了五子。木桑對勁不凡,笑道:“這些年來,你武功是精進了,棋藝卻冇甚麼停頓。”袁承誌笑道:“那是道長妙著迭生,竄改精奧,弟子抵擋不住。”木桑嗬嗬大笑,打從心底裡歡樂出來,自吹自擂一會,才轉頭對宛兒道:“你叫人搜搜他們。”
宛兒年紀比青青小了兩歲,但跟著父親曆練慣了,非常奪目,青青女扮男裝,本來不會看不出來,隻是這兩日她牽掛父親存亡安危,心無旁騖,又見青青是個仙顏少年,一見麵就拉她手,感覺此人甚不持重,而後就不敢對她直視,這時聽承誌說了,兀自不放心,悄悄除下青青的頭巾,暴露一頭青絲秀髮,頭髮上還插了兩枚玉簪,因而扶她起家,細心看時,但見她細眉櫻口,肌膚白嫩,公然是個仙顏女子,笑道:“姊姊,我扶你去睡。”青青迷含混糊的道:“我不困,我還要看。道長……道長輸了幾盤啦?”木桑罵道:“胡說!”宛兒淺笑道:“好,好,歇息一下,我們再來看。”扶她到本身房裡安睡。
袁承誌看了手劄和暗語抄本等物,心念忽動,暗想:“爹爹的大仇尚未得報,仗著這些密件,恰好混進宮去行刺昏君,為爹爹報仇。”因而把一人穴道解了,問他誰是洪勝海。那人向一個三十多歲、白淨麪皮的人一指。
袁承誌右手寫字,說道:“你這招‘昇天上天’,彷彿是山東渤海派的招數。嗯,那是‘斬蛟拳’。渤海派出自棲霞東支,那麼中間是渤海派。”當年穆人清傳藝之餘,還將當世各家武功向承誌詳細分拆講解,是以承誌熟知各家各派的技法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