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寶道:“這輕易猜。你兩人邊幅很像,不過……不過阿珂師姊不及……你斑斕。”
祁彪清道:“韋香主,事已如此,那隻好跟吳三桂硬挺。你跟他說,你是奉了天子的聖旨,纔跟沐家交友的。”
韋小寶道:“是。”跟著她走過一條碎石花徑,來到一間鬥室當中。
陳圓圓站起家來,說道:“請大人移步,待小女子將此中情由,細細訴說。”
祁彪清道:“依我推想,大漢奸決不是狐疑韋香主跟沐王府的人原秘聞識,那隻是誤打誤撞,事有偶合。”韋小寶忙問:“怎地誤打誤撞,事有偶合?”祁彪清道:“行刺大漢奸的,多數真是公主身邊那宮女王可兒,大師都這麼說,不能無中生有的假造。”韋小寶道:“是,是,那王可兒確是失了蹤,定是給大漢奸逮去了。”祁彪清道:“大漢奸天然推測公主會派韋香主去要人,礙著公主和欽差大人的麵子,他不能不放人,卻又不甘心就此放了刺客。剛好沐家小郡主給他們逮著,他們就說這是刺客。韋香主到牢裡一看,天然認得她不是王可兒。這一來,韋香主便束手無策了。”
那美人道:“韋大人見信以後,當即駕到,小女籽實是感激……”
隻聽得門外腳步之聲細碎,走進一個女子,向韋小寶合什施禮,說道:“削髮人沉寂,拜見韋大人。”語聲清柔,說的是姑蘇口音。
韋小寶一拍大腿,說道:“對,對,究竟祁三哥是讀書人,理路清楚。他們就算冇逮到沐家小郡主,普通能隨便找個女人來塞給我,說道:‘欽差大人,這是刺客,您白叟家要不要?要就提去,不必客氣。她不是公主身邊的宮女嗎?那好極了!’他奶奶的,當時老子最多隻能說公主走失了一個宮女,要他們在昆明城裡用心找找,可不能硬要提人了。我竟然認得沐家小郡主,必然大出他們料想以外。這件事大漢奸問起來,倒也不易敷衍。”
韋小寶道:“是,她是我師姊。”當下毫不坦白,將如何和阿珂初識、如何給她打脫了臂骨、如何拜九難為師、如何同來昆明的顛末一一說了,本身對阿珂如何傾慕,而她對本身又如何涓滴不瞧在眼裡,各種情由,也都安然直陳。隻是九難的出身,以及本身意欲倒黴於吳三桂的圖謀,畢竟事關嚴峻,略過不提。
但見四下裡一塵不染,天井中種著幾株茶花,一樹紫荊,殿堂正中供著一名白衣觀音。神像邊幅極美,寂靜寶相稱中帶著三分美麗。韋小寶心道:“傳聞吳三桂新娶的老婆當中,有一個外號四周觀音,又有一個叫作八麵觀音。不知是不是真有觀音菩薩這麼都雅。他媽的,大漢奸豔福不淺。”
他忙了一天一晚,實在倦得很了,回到房中,跟沐劍屏說得幾句閒話,倒頭便睡。
那女子淺笑道:“韋大人請坐。”韋小寶茫然失措,道:“是,是。”雙膝一軟,跌坐入椅,手中茶水濺出,衣衿上頓時濕了一大片。
那美人向他凝睇半晌,哭泣道:“韋大人雲天高義,小女子不知如何酬謝纔是。”俄然雙膝下跪,盈盈拜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