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梵衲怒道：“我的穴道又不是你點的。你把我砸個稀巴爛，不算豪傑。”錢成本笑道：“不算就不算，我本來就不是豪傑。”說著提起刀來。

李自成將禪杖在地下一頓，回身出門。阿珂和鄭克塽跟了出去。

阿珂一怔之間，鄭克塽道：“刺他眼睛！”阿珂道：“對！”提劍又即刺去。

李自成當年橫行天下，建國稱帝，環球無人不知。高彥超一喝出他姓名，廳中老叫化、瘦梵衲等人都出聲驚呼。

老叫化哈哈大笑，笑聲未絕，瘦梵衲又已彈起，迅捷無倫的將一個大腦袋當胸撞來。目睹他這一撞勢道威猛，老叫化側身避過，右掌已落在他屁股上，內勁吐出，大喝一聲。瘦梵衲的撞力本已非常短長，再加上老叫化的內勁，兩股力道並在一起，目睹瘦梵衲急飛而出，腦袋撞向牆壁，勢非腦漿迸裂不成。

李自成哼了一聲，嘲笑道：“老子平生殺人如麻。天下不知有幾十萬、幾百萬人要殺我報仇，老子還不是好端端的活著？你想報仇，一定有這麼輕易。”

胖梵衲叫道：“韋……韋大人，我師哥無禮衝犯，請你諒解，部屬代為賠罪。師哥，你快賠罪，韋大人也是你下屬，莫非你不知麼？”他頭頸不能轉動，彆離對韋小寶和瘦梵衲說話，冇法正視其人。瘦梵衲道：“他如給我解藥，彆說賠罪，叩首也能夠，給他做牛做馬也能夠。不給解藥，就把他腦袋瓜兒砸個稀巴爛。”

瘦梵衲怒道：“你們笑甚麼？有甚麼好笑？待會等我穴道解了，他如仍不給解藥，瞧我不砸他個稀巴爛。”

世人都吃了一驚，八人給馮錫範點中要穴，隻韋小寶已由雙兒按摩解開，餘下七人始終轉動不得。那馮錫範內力透過劍尖入穴，甚是短長，武功再高之人，也得有一兩個時候不能行動。這鄉農好像是個鄉間土老兒，固然他剛纔推牌九之時，按牌入桌，印出牌痕，已顯了一手高深內功，但在這短短一段時候竟能自解穴道，委實難能。

韋小寶叫道：“哈哈，一劍無血馮錫範，你手中的劍隻剩下半截，又把我部下小兵刺出了這很多血，你的外號可得改一改啦，該叫做‘半劍有血’馮錫範。”

世人驚叫聲中，胖梵衲抓起一名縮在一旁的賭場伴計，擲了出去，及時擋在牆上，波的一聲，瘦梵衲的頭顱撞入他胸腹之間，一顆大腦袋鑽入了那伴計的肚皮，嵌入牆壁，撞出一個大洞。

世人見他甘心為韋小寶擋了一劍，均想：“此人倒挺忠心。”

阿珂咬牙說道：“此人我多看一眼也活力，一劍殺了潔淨。”說著唰的一聲，拔劍出鞘，走到韋小寶麵前。

李西華大聲道：“你……你便是李自成？你竟然還冇死？好，好，好！”語音中充滿憤激之情。李自成向他瞪了一眼，道：“如何？你是誰？”李西華怒道：“我恨不得食你之肉，寢你之皮。我隻道你早已死了，老天爺有眼，好極！”

突見一個大肉球從地下彈起，疾撲韋小寶。老叫化呼的一掌，擊了出去。瘦梵衲身在半空，還了一掌，身槍彈起，他武功也真了得，騰空下撲，雙掌向老叫化頭頂擊落。老叫化左足飛出，踢向他後腰。瘦梵衲又即揮掌拍落，掌力與對方腿力相激，一個肥大的身子又飛了起來。他身在空中，宛似個大皮球，老叫化掌拍足踢，始終打不中他一招。彆瞧這矮瘦子模樣笨拙好笑，脫手竟矯捷之極，足不著地，更加圓轉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