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寶道:“你說神龍島上世人造反,教主和夫人給捉了起來,夫人滿身衣服給脫得清光,在島上遊行示眾。教主的鬍子給人拔光了,給倒吊著掛在樹上,已有三天三夜冇喝水,冇用飯。這些說話,你當今當然不肯認了,是不是?”
韋小寶吃了一驚,頓時復甦,感覺懷中確是抱著一個柔嫩的身子,暗中當中,卻瞧不見是誰,心想:“是方怡?是洪夫人?”這戰船之上,便隻兩個女子,心想:“管他是方怡還是洪夫人,親個嘴再說,先落得便宜!”將懷中人兒扳過身來,往她嘴上吻去。
洪夫人道:“何盛是有的,那又如何?”
那人悄悄一笑,轉頭避開。這一下笑聲雖輕,卻聽得明顯白白,恰是雙兒。
韋小寶道:“部屬功績是一點也冇有的,不過見到教主和夫人平安然安的,幾個掌門使仍忠心耿耿,好好的奉侍教主和夫人,心中就歡暢得很。部屬第一盼望的,是教主和夫人仙福永享,壽與天齊。第二件事是要本教大家儘忠報國,教主說甚麼,大師就去乾甚麼。第三件……第三件……”洪夫人笑道:“第三件是要方女人給你做老婆。”
過了好一會,洪教主問韋小寶道:“他又說了些甚麼?”
而後數日,韋小寶日夜都和無根道人住在一間艙房,目睹每天淩晨太陽從右舷升起,晚間在左舷落下,坐船逕向北行。開月朔兩天,他還盼望施琅和黃甫的海軍能趕了上來,援救本身,到得厥後,也不存這希冀了,心想:“我一番胡說八道,教主和夫人已信了九成,隻不過我帶兵把神龍島轟得一塌胡塗,就算出於美意,總也不免有罪。幸虧那矮冬瓜扮了浮屍來騙我,是教主本身想出來的戰略,不然他一怒之下,多數會將矮冬瓜和我兩個一起殺了,煮他一鍋小寶冬瓜湯。”又想:“這船向北駛去,莫非還是往遼東麼?”
睡夢中忽見方怡坐在本身身邊,他伸脫手去,一把摟住,迷含混糊間隻聽得她說:“彆混鬨!”韋小寶道:“死老婆,我偏要混鬨。”隻覺方怡在懷中扭了幾扭,他似睡似醒,聽得懷中那人低聲道:“相公,我們快走!”彷彿是雙兒的聲音。
韋小寶道:“這是一件小事,部屬心中早就盤算了主張,隻要極力辦事,討得教主和夫人的歡心,教主和夫人天然也不會虐待部下。”
韋小寶道:“是!教主和夫人要如何懲罰,部屬心甘甘心,但是千萬不能將部屬交在胖梵衲、瘦梵衲、陸高軒他們手裡。這一次……這一次他們安排妙策,騙得清兵炮轟神龍島,害死了很多兄弟姊妹,定有嚴峻詭計。部屬看來,這陸高軒定是想做陸教主。他在雲南時說:我也不要甚麼仙福永享,壽與天齊,隻要享他五十年福,也就夠得很了……”
韋小寶大喜,心想瘦梵衲既不能開口說話,本身不管如何瞎扯,他老是難以辯駁,便道:“就教主息怒。這瘦梵衲倒也冇說甚麼欺侮教主的言語,隻是說教主為人吝嗇。前次大師謀反不成,給部屬一個小孩子壞了大事,大家心中憤恚,教主卻要乘機報仇。他說教主派了一個名叫何盛的去做事,此人是無根道人的大弟子,弟子卻不知本教有冇有這小我。”
雙兒拉著韋小寶的手,一步步走到船尾,低聲道:“我先跳下去,你再下來!”提一口氣,悄悄躍入係在船尾的小艇。韋小寶向下望去,黑沉沉地有些驚駭,當即閉住眼睛,踴身跳下。雙兒提起雙掌,托住他背心後臀,在艇中轉了個圈子,卸去了落下的力道,這纔將他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