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拍拍胸口,籲了口長氣,說道:“謝天謝地!”
洪勝海去祖大壽府前察看,回報說,冇聽到祖大壽給韃子天子鎖拿的訊息,府門外全冇動靜。袁承誌心想:“韃子天子多數還不知他已放走了我,隻道他正在勸我投降。”叮嚀洪勝海再去刺探。鐵羅漢道:“我也去。”青青道:“你不要去,彆又跟人打鬥,誤了大事。”鐵羅漢撅起了嘴,道:“我也不必然非打鬥不成。”胡桂南道:“我跟羅漢大哥同去,他要肇事,我拉住他便了。”袁承誌點頭道:“統統謹慎在乎。”
本來他們仍冇聽到有拿捕祖大壽的訊息,昨晚宮裡鬨刺客,卻也冇聽到街頭巷尾有人議論。三人因而去酒樓喝酒,見到八名布庫軍人在大吃大喝,說得都是滿洲話。洪勝海悄悄跟兩人說了。鐵羅漢和胡桂南才知他們在吹噓總教頭如何英勇無敵,昨晚又得了一柄怪劍,劍頭有鉤,劍身曲折,鋒銳非常,當真吹毛斷髮,削鐵如泥。這不是袁承誌的金蛇劍是甚麼?鐵羅漢站起家來,便要疇昔經驗他們,胡桂南倉猝拉住。待八名軍人食畢下樓,三人悄悄跟去,查瞭然他們留宿的地點。
這時崇政殿外已堆積了很多文武官員,都是傳聞有刺客犯駕、夤夜趕來護駕的。皇太極道:“祖大壽在這裡嗎?”階下一名武將道:“臣在!”走到殿上,跪下叩首。
青青見他殊無鎮靜之色,猜到行刺冇勝利,說道:“找不到韃子天子?”袁承誌搖點頭:“人是找到了,刺不到。”簡樸說了顛末。世人聽得都張大了口,合不攏來。
傍晚時分,三人回到客店。鐵羅漢極是氣惱,說道:“若不是夏女人先說了我,不然我真得扭下那幾個小子的腦袋。”世人問起啟事,洪勝海說了。
祖大壽走到袁承誌身邊,伸手欲扶。袁承誌退後兩步,手腳上鐵鏈噹啷啷直響,喝道:“彆碰我!”祖大壽縮開手,躬身退出。兩名侍衛伸手托在袁承誌腋下,跟在祖大壽身後。袁承誌轉頭向皇太極瞧去,隻見他目光也正向他瞧來,神采間甚是馴良。
話未說完,隻見兩名軍人哼著小曲,施施但是來。袁承誌待兩人走惠鄰近,俄然躍出,伸指在兩人背心穴道上各點一指,勁透要穴,兩人頓時轉動不得。他脫手時分了輕重,一名軍人當即昏暈,另一名卻神智不失。他將暈倒的軍人拖入矮樹叢中,胡桂南左手將尖刀抵在另一名軍人喉頭,右手大打手勢,在本身頭頂作個道髻模樣,問他這道人住在那邊。
袁承誌頓時麵紅耳赤,站定了腳步,心想:“這賊道在乾那活動,幸虧青弟冇同來。”聽著那女子猖獗的笑聲,心中禁不住一蕩,當即又悄悄出牆,坐在草叢當中。
兩人悄悄走近那座大屋,見到處黑沉沉地,窗戶中並無燈燭亮光。胡桂南低聲道:“牛鼻子睡了,倒不消我們等。”兩人繞到後門,胡桂南貼身牆上,悄冇聲氣的爬上。跟著又沿牆趴下。袁承誌見他爬牆的姿式甚是不雅,四肢伸開,縮頭聳肩,行動又慢,倒似是隻癩蛤蟆普通,但半點聲氣也無,卻非本身所及,心想:“聖手神偷,公然了得。”他怕進屋時若稍有聲氣,定讓玉真子發覺,當下守在牆邊,凝神聆聽。
胡桂南在前帶路,行了三裡多路,來到布庫軍人的宿地。居中是一座極大的牛皮大帳,四周都是一座座小屋。胡桂南低聲道:“那八名軍人都住在北首的小屋中,隻不知那牛鼻子是不是也住在這裡。”袁承誌道:“我們抓一名軍人來問。隻可惜我們都不會說滿洲話。”胡桂南道:“待我打手勢要他帶路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