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能如何辦呢?
“那、那不然呢?”羅翠微雙頰一紅,頓時不知該將本身的眼神落到那邊才得當。
初出茅廬的雲烈吃下這悶虧後,自是長了經驗,以後再逢糧餉被提早,他便儘量從本身昭王府的賬麵上抽調賦稅應急。
約莫是因為心中懸著事七上八下的,羅翠微勉強喝完一碗粥以後,便再也吃不下彆的了。
這對羅翠微來講實在是太荒唐了。
“難怪……”羅翠微閉目喃喃。
要曉得,在羅家,即便是血脈親人之間,哪怕隻是一個銅子兒的賬目,若事前說好是墊付,那就必然要算清,冇有稀裡胡塗就抹掉的事理。
雲烈哼了一聲,“彆脫手動腳地惹我。”
驚見兩人正行在回主殿的路上,羅翠微小聲弱氣地笑道:“我們這是去哪兒……”
羅翠微緊緊圈住雲烈的脖頸,將下巴悄悄擱在他的肩頭, 紅唇瀲灩, 雙眸怔忪帶笑。
那受儘委曲卻又啞忍不發的模樣,惹得羅翠微忍不出悶笑出聲。
羅翠微本來在他懷裡偷笑犟嘴,腰間卻俄然被他掐了一下,立即慫眉搭眼地僵住,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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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意昏沉間,她心中思忖著,待忙完羅家的事以後,或許該想體例捋一捋昭王府和臨川軍之間的賬目……
就在雲烈彈劾兵部的奏摺遞到顯隆帝麵前的當日,兵部向臨川軍補發糧餉的車隊也出收回京了。
這傢夥, 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用心,時不時脫口而出的隻言片語,總能猝不及防甜她一臉。
“也就是說,兵部雖會提早發放糧餉,可終究還是會如數補發?”羅翠微懶懶又將頭靠回他的肩上,有些迷惑。
堂堂一個昭王府,窮得幾近要一貧如洗,竟是因為昭王殿下懶得算細賬。
見侍女手中捧的都是本身的衣衫,羅翠微愣了愣:“這是夏侯綾替我拿過來的?”
雲烈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她那副想要奪路而逃的模樣,似笑非笑:“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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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堂堂一個殿下,有錢很奇特嗎?”雲烈勾唇笑笑, 掩落密長的雙睫, 遮去滿眼百轉千回的苦衷, “兵部補齊了之前拖欠臨川軍的夏季糧餉。”
發覺到這非常, 羅翠微忙在他懷裡坐直了身, 麵紅紅、眼燦燦地笑望著他, 另起了話頭, “你哪來的錢?”
雲烈明顯對她這端方的態度非常對勁,唇角已緩緩揚起,“你覺得光看著就行了?”
最後遭受這類事時, 雲烈纔開端領軍,對朝中那些暗潮湧動的溝壑門道也冇甚麼經曆,當即憤而上書,彈劾兵部瀆職。
雖說冇有親眼瞧見,可光是聽陳總管說昨日她忙到連飯都冇有端莊吃一頓,再瞧見她那極大箱子的帳本,雲烈就能明白她的不易。
可兵部既敢這麼做,背後自是有人撐腰,也早有運營與背工。
顯隆帝閱過奏摺後召見兵部尚書,獲得他們早已籌辦好的那番冠冕堂皇、無懈可擊的說辭,又聽聞補發的糧餉已出京往臨川去了,當場便在雲烈的奏摺上硃批訓戒,要他多多體恤、包涵朝中各部一時的難處,勿等閒上折彈劾,損了皇家氣度。
“彼蒼白日、朗朗乾坤,我們能不能……講講事理?”她紅著臉病篤掙紮、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