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程金枝難堪一笑，倉猝將點心擺到了高珩跟前。

程金枝本來想要藉此向高珩坦誠認錯，現在見他全然不想理睬本身的模樣，隻能站在邊上悄悄地候著。

“真的？”

“話裡有話，奇奇特怪。”

高珩欣然一笑：“那就行了，你歸去吧。”

程金枝迷惑地特長摸了摸臉，可因為冇有鏡子，她隻能用手去擦，成果很不幸地，半張臉都蹭上了墨跡。

“殿下，您的點心送來了。”

高珩不覺得然地將手帕收好，沉吟半晌，俄然正色道。

“一味的逞強不是固執，是笨拙。”

高珩放動手帕，看著程金枝憂愁不安的神采，眼角透暴露幾分疑色。

想說的話都被一一嚥下喉嚨，脹得她肚子裡都是氣。四周固然環境清雅，藏書滿閣，可對於學問陋劣的程金枝來講，倒是個無聊的處所。

“不要緊。”

聞聲高珩的聲音，程金枝這才排闥而入。

程金枝也不管常瑞同意與否，二話不說就接過了他手中的托盤。

“不…他們明顯是截然分歧的兩小我，為甚麼…為甚麼我會…”

就在程金枝要步出版房之際，高珩俄然將一卷書牘遞給了她。

程金枝見高珩情願和她說話，馬上規複精力跑到他身邊為他拿起了硯台上的墨塊。

“我…我來給你送點心啊。”

高珩此時正伏在案上用心寫字，握著筆桿的手一筆一劃地在紙上流水行雲，臉上氣定神閒，眼中波瀾不驚。

“感謝。”程金枝回過神，神采有些難堪，“對不起...把你的手帕弄臟了。”

實在程金枝本身也奇特，她一貫冇心冇肺，看得通透，為何會對高珩的感受如此耿耿於懷？

人間四月芳菲儘，山寺桃花始盛開。

“這是甚麼？”

高珩無法地看著她越抹越黑的臉，隻能放下筆站起了身。

高珩剛抿了一口茶，程金枝又從速奉上了手絹。

“信，當然信。”

“會會會。”

“那行，我拿出來吧，不消耗事你了。”

因為程金枝拿研墨的手揉過眼睛，她左臉的眼眶處被染上了一圈玄色的墨跡，乍看之下，像是眼睛被人重重砸了一拳。

程金枝強笑著點點頭，心中卻翻滾攪動起一股苦澀的酸楚。她揉了揉潮濕的眼睛，極力啞忍著，冇有讓淚水從眼眶裡跑出來。

“讓程蜜斯送出來，那再好不過了。”常瑞欣然應允道，“殿下常日裡事件繁忙，得空常到毓秀閣去，必定也但願程蜜斯能多來書房走動走動。”

“啊？甚麼意義啊？”

高珩看了程金枝一眼卻並冇有說話。他放下筆，剛想去端手邊的茶盞，程金枝見狀趕緊揭開蓋子遞給了他。

顧寒清現在不知身在那邊，如果這個時候，連高珩都幫不了她，她就隻能再一次墮入天國。墮入那片永無天日，萬劫不複的天國。

“等等，這個給你。”

“如何是你？”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就在程金枝感覺腳底板生疼，打著盹昏昏欲睡時，高珩俄然停下筆開口道：“會研墨嗎？”

程金枝抿了抿嘴，低著頭沉默不語，沉默很久，才緩緩開口道：“我曉得，我一向在給你添費事。實在…你已經救過我很多次了，就算你要趕我走，我也不會怪你。”

“不成以，這麼嬌情造作不是我的氣勢啊，萬一讓他曲解我勾引他如何辦？”